第121章
韦端没开口，他又急忙道：“而且我爆不出装备的哈，只要棋盘不彻底被摧毁，我不会真正死亡。但这对你们来说太费时间了不是。”
贺知看着并没有要站起来的意思， 任由他抱着的韦端，心里暗爽得要命，面上还波澜不惊道：“也可以。不过需要你帮个忙。”
他拿出了[无罪赦免]的道具，往前一推：“消除小允的未亡人身份，把他投放回第一层。”
韦端还没说什么，贺知就低头亲亲他的脸色， 像在和一家之主商量道：“这个道具就是用在这的，不影响后面。”
“诶，这可是我前同事的尸体，就这么给我真的好吗。”执棋人嘻嘻哈哈地抬手， 道具飞进他手里，随即执棋人打了个响指，小允头顶的负数消失，然后落进了黑洞中。
[解锁成就：恶意自渡]
韦端平静地看完那行字，直到进入方舟型的电梯后才道：“你不演了吗。”
“你指什么？”贺知僵了一下。
“比如其实是你把我困在所谓的恐游系统里的。”韦端没有看向他，随意道，“又比如，你其实就是我现实里的爱人？”
此话简直就是平地一声雷，把贺知震得脑子嗡嗡作响，好半天不知道怎么回答。
虽然以韦端的聪明迟早会猜到，但他没想到会这么快。
韦端没有如他想象的表露出生气或是不满，他似乎在思考什么，然后伸手托住贺知的下巴，逼贺知和自己对视。
“我知道你有权限，可以操控这一切。”韦端明明没有记忆，却还是轻易地洞察了贺知所有的情绪，贺知看着他的眼睛里的自己，想笑却笑不出来。
这次的电梯有好几个单独的隔间，没有人会来打扰他们漫长的对视。
韦端冷不丁问：“能现在结束这所谓的系统任务吗。”
贺知先是摇头，然后问：“要结束吗？”
韦端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垂着眼睛盯着手指关节道：“行。”
“既然已经完成一半的进度，就不要半途而废了。”韦端说：“贺知，接下来就当陪我玩游戏吧。”
贺知摩挲着衣服下摆，好一会才应下来道：“好。”
＊
“你们俩吵架了？”砾看着明显气氛不一样了的两人，但韦端和贺知又站的很近，像是要贴在一起，他又看不懂了，只是尽职尽责地拿出了宝箱，“喏，这层的首通奖励，容悦主动交出来的。”
韦端看向远离他们的姑娘，礼貌道：“谢谢容小姐。”
容悦用一种古怪的眼神看着他，好一会才道：“不客气，应该的。”
船舱造型的电梯门打开，外面很亮，四人都皆是下意识摆出了防御的姿势，而电梯却已经消失了。
他们正站在集市中央，周遭的景色和塔外别无二致，只是这次的商贩不再是死气沉沉的人机，脸上都洋溢着笑意。
播报声适时响起，语气带着几分疲惫道：“欢迎各位爬塔者到达第五层，该批次录入人数为 4 人，通道已关闭，现在宣读此楼层规则。”
“本楼层为经营楼层，爬塔者需在小镇上完成实习任务，优先得到五个优级评级的人可离开。”
每个人的邀请函上都出现了一本虚拟本子，上面的清单依次列着他们在烘焙坊、花店、咖啡店、宠物店和图书馆的任务，每条后面跟着一个小方框，完成后会自动打钩。
“该楼层无时限，玩家之间不允许自相残杀，不得干涉其他人任务进度。”播报补充道。
过于仁慈的规则配上平静和谐的氛围反而更让人放不下心来，容悦和砾都没动，还在观察过往的路人，试图从他们身上找到异种的迹象。
而韦端已经开始部署了，他指着共享地图道：“这样，我们各去一个店完成任务，尽量错开。砾你去宠物店，容小姐去花店，我和贺知去烘焙坊。”
容悦没什么意见，而砾忍不住道：“你们俩为什么一块。”
这 npc 实在是有点不会看眼色了。贺知刚想说些什么，韦端却先一步道：“这层氛围很好，我想和他约会。”
砾：“噢……”
砾：“啊？！”
容悦露出了果然如此的表情，并不打算对他们做出评价，先一步离开了。
而贺知压不住笑，任韦端牵起自己的手前往任务地点。
这层楼的场景极其逼真，街道里行人熙熙攘攘，各种各样的声音充斥，和前几层危机四伏的设置相比，有种不真实又让人忍不住心向往之的安心感。
好像他们并不是爬塔者，而是浮世里普通的一对情侣。
贺知将准备撞上人的韦端拉回来，让他走在右侧，自己侧身护住他，忍不住笑道：“游戏天才不会躲避障碍吗。”
“不怎么出门。”韦端坦然道，“虽然我没有记忆了，但我们俩一起走路的次数应该是挺少的。”
贺知的笑意淡了几分，但牵着的手收紧，直至十指相扣。
“等出去之后……我每天都会拉你出门散步。”
＊
烘焙坊内。所有经营用的材料工具已经准备齐全，开业指南贴心地放在桌上，而店铺楼上是给他们准备的房间。
韦端直接倒在床上测试柔软度，棉花从四面包裹着他，他感慨道：“好久没有睡过好觉了。”
贺知打开衣柜，里面工作服私服一应俱全，甚至在他作弊加了 mod 后衣服的款式完全就是他们最常穿的。他仰头打算看看有没有第二床被单，却听见韦端懒洋洋开口道：“贺知，再分床睡是不是有点不礼貌了。”
贺知僵了一下，明明内心已经在疯狂心动了却还在嘴硬道：“旁边还有一间房，独自睡会更舒服点。”
韦端拍拍身边的空位，话里却是赤裸裸地威胁道：“我不允许男朋友选择抱枕而不选择我。”
贺知回头看他一眼，似乎有点委屈但很快就消失了，点头道：“好。我先下去试试怎么做蛋糕。”
看着他情绪不高的背影，韦端猛的坐起来，犹疑地想到：坏了，不会现实里提出分床睡更舒服的人是他吧。
＊
烘焙坊在当天下午开张了。
清单上的任务是：一、完成四十个订单；二、与客人交流三次；三、达到五百营业额。
一个蛋糕净利润是三十，这么一看任务还是很轻易就能完成的。
韦端拿起打蛋器，眼前就出现了操作界面，他变成了上帝视角，有几个按钮操控自己和贺知的小人移动，每个步骤不需要他们亲手操作，但需要等待技能条满，如果放置时间过久会有失败的风险。
贺知也切换好了视角，调出了两个手柄递给韦端道：“事先声明，我真的一点都不擅长玩游戏。”
韦端原本还以为他是谦虚，没想到贺知是认真的。游戏开始后上方就出现了几个订单，顾客的要求不一样，有的要求巧克力口味，有的需要加入果酱，还有的不需要烤而是直接送入冰柜。
“贺知，切巧克力。”韦端飞快地按着手柄，红色的厨师小人飞快搅拌着面糊和蛋液，稳稳当当地蛋糕容器送入烤箱。
烤箱一次只能烤一个，并且需要用盘子装，这个空隙里韦端已经回到另一侧打发奶油，迅速地准备好做三个蛋糕的量，在“叮”的一声后冲过去端出来放在旁边的柜台上，带着烤制仪器装蛋糕液再次烤制下一个蛋糕胚。
期间，蓝色的小人只切好一份巧克力，慢吞吞地放在蛋糕上，等韦端带着奶油过来，效率之慢到让韦端眉头直跳。
“按左边那个红色的，可以加速。”韦端耐着性子道，同时完成了第一份订单。
贺知依言加速，冲到柜台拿下一份巧克力，结果撞到韦端，两个人手里的东西都掉在地面，好在这游戏讲究一个不干不净吃了没病，怎么掉都不会撒出来，只是捡起会浪费时间。
韦端不提加速还好，说了之后蓝色的小人就像发疯了一样横冲直撞，在红蓝小人第三次装了个满怀后，系统甚至给他们显示了血条，血量“10000”，撞一下扣一点。
撞不死，但嘲讽性极强。
在贺知锲而不舍地帮倒忙后，韦端终于抬头看向他，确认此人真的不是故意的，然后发现贺知确实就这么菜，左手按着加速右手就开始混乱，捡东西切东西老按错，甚至前后左右都分不清。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不停地默念：没关系，平心静气，贺知菜是菜了点，但我努努力也行，强者从不抱怨环境……
“嘭！！！”
“韦端！”贺知惊恐到连昵称都不敢叫了，声音渐渐弱下去，“烤炉炸了……”
韦端：……
心脏起搏器呢，他可能需要抢救一下。
第104章 飞跃六英尺（二十三）
贺知不喜欢打游戏， 抛开一切因素，他这游戏技术也很难让他从游戏中得到快乐。
订单越堆越多，这游戏做的太逼真，甚至还有不耐烦的食客来敲门， 而就算不转头看， 贺知也能感受到韦端越来越低的气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