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这就对了嘛,虽然太子真的像书中写的那样来了,但是哪里有那么夸张?
书中写他和三殿下为了抢棠溪珣你死我活不死不休的,现在看来,也就是个关心弟弟的兄长。
他们究竟在怀疑什么,害怕什么?书里那么不正常的情节还能变成真的吗?
两国皇子争夺一个男人可笑,一看就不符合现实的逻辑。
大家都是稍稍松了口气,又暗自在心里嘲笑自己想多了。
不过,薛璃的话还没说完:
当然,孤也不能让四皇子为难,不需要你去要人,孤就亲自进去见一见三皇子便是了。
管蔚真:这
薛璃这话看似善解人意,实际上提的要求更是让人为难昊国在西昌的驿馆,就相当于昊国自己在这里的一小块国土,怎能随便放西昌的太子进来搜查抢人?
管蔚真知道,薛璃自己这么说,也是心知肚明这事不可能,他正是要通过这个要求,反过来逼着自己去找管疏鸿,把棠溪珣给带来。
这真是不给人留余地啊!
这头管蔚真十分无语,而薛璃心里其实也非常不耐烦了。
管疏鸿假戏真做,把棠溪珣抢了过来,他不得不配合这场演出,又何尝不是满腔真实的怒火?
于是,薛璃放出了来之前谋士给他写好的台词:总而言之,今天若是孤见不到棠溪珣,所有人都得为管疏鸿陪葬!
管蔚真抬起眼睛,慢半拍地说:啊?
其他昊国侍卫:什、什么?!
刚说完这个世界还是正常的,怎么突然一下子癫狂起来了呢?
怪不得这个太子说逼宫就逼宫啊,他不会有什么狂疾在身吧?
管蔚真看着突发恶疾的太子,也实在无言以对,并怀疑人生。
片刻之后,他说:太子殿下,你能不能把你刚才的话再
他的话还没说完,突然听见院子里有人叫了一声表哥!
这声音十分好听,一时,所有人都立刻跟着看了过去。
这还是昊国的侍卫们第一次清清楚楚地正眼看见棠溪珣的模样。
他的神色有些仓惶,却不掩眉眼间的风流韵味,整个人清雅脱俗,纤尘不染,便似挟带叶香的一缕清风,伴着翩翩飞落的花瓣出现在了庭院中。
于是,那清中便又晕染开了一抹说不出的艳,两者浑融为一,同时出现在一个人的身上,明明如月,焕然生光。
他们都愣住了。
如果
让薛璃和管疏鸿失去理智的是这么一个人,好像所有说不通的、不可能的,都有了强有力的解释,再也无可置疑。
棠溪珣从内院中匆匆跑了出来,一眼看见薛璃,便叫了一声。
薛璃也没想到棠溪珣这么快就自己出来了,他心里着实记挂,立即说:珣儿,我来接你了,过来,咱们回家。
于是,棠溪珣就要朝着薛璃跑过去。
就在这时,管疏鸿却也从他的身后大步追了过来,抓住棠溪珣,同时喝道:
我不许你跟他走!
管疏鸿。
薛璃冷冷地说:你有什么资格拦他?我警告你,你如果再敢靠近他,今天昊国这驿馆,也会变为一片废墟!
管蔚真:!
不是,等等。管蔚真连忙说,为什么啊?又不关我的事,不是应该去打质子府吗?这里我们还要住
管疏鸿冷声道:悉听尊便!
管蔚真差点噎死。
管疏鸿可不会去理会他,只说:
薛璃,你又凭什么总来干涉我们之间的事?阿珣大了,他不是在你怀里被事事掌控的幼童,他有自己的想法和人生,而你,不是什么都能参与的进来的!
他这话一出口,薛璃眼角的肌肉就跳了跳,显然被戳中了痛处。
他们的争夺是假,但彼此之间攻击的话却字字是真。
管蔚真道:三哥,三哥,你看你这话说的多过分多没礼貌,也难怪人家生气,你可不能这样啊,你怎么也得管管我的死活吧!
侍卫们不免张大了嘴,早已无法管理自己的表情,扭着头,一会看看这个,一会又看看那个。
果然如书里所写,这两个人都疯狂的异于常人。
可是目前看来,棠溪公子是主动跑向西昌太子的,三殿下却是粗暴地强行把他抓住,所以西昌太子一胜,三殿下暂败啊。
管疏鸿说完那话之后,棠溪珣一眼就看出薛璃是真的生气了。
于是,他按照来之前和管疏鸿商量好的,拿出了自己的道具一把匕首!
棠溪珣将匕首架在自己的脖子上,说道:都别再吵了!
千万别冲动!管蔚真连忙说,你可千万不能死在我这啊!
管疏鸿瞪了他一眼,管蔚真一下不说话了。
管疏鸿转过头去,对棠溪珣说:你宁可拿命来要挟,都要离开我?
比起他经过了棠溪珣亲自指导的台词和演技,薛璃却不知道那匕首是真是假,生怕棠溪珣真伤了自己,有点惊慌地说道:
珣儿,别胡闹,快把匕首放下!不小心割伤了怎么办!
他说到后面几个字,尾音已经非常严厉,显然是真的急了。
大家不免又想,西昌太子这样担心棠溪公子的安危,他们不懂爱的三殿下却还在这里阴暗偏执,唉,难怪会输
然而,就在这时,他们却听见管疏鸿问棠溪珣:你真要跟他走?
声音带着些沮丧,带着些无奈。
咦?
棠溪珣说:是。
管疏鸿的脸色十分难看,却抬了抬手,说:放人。
昊国的侍卫们一怔,管疏鸿又道:没有听见我的话吗?把刀放下来,让他们走。
终于,侍卫们纷纷向两边散开,给棠溪珣让出了一条路。
呜呜呜呜呜!
突然有点感动!
不懂爱的三殿下,却为了不让意中人受伤而让步,克服骨子里的本能,三殿下一胜!三殿下一胜!
棠溪珣做戏做全套,将刀架在脖子上,面冲着管疏鸿一步步向后退,一直退到薛璃身边,被薛璃拦腰抱上了马,匕首当啷一声掉在地上。
走!
眼看薛璃纵马绝尘而去,西昌的侍卫们纷纷跟上,驿馆周围又一次恢复了冷清。
管疏鸿面色沉沉地站在那里,一时间竟没有人敢动,也没人敢上前同他说话。
不过大家也在偷偷地想,看来三殿下,还是不像书里写的那样扭曲的,后面的什么把棠溪珣强行夺回,还有那个如果今天你能怀上孩子,会是谁的?总不能再发生了吧?
过了一会,管蔚真道:我说三哥,你也不用太伤心,你看,这强扭的瓜不甜
鄂齐!管疏鸿道。
此时,在所有震惊、呆愣、不知所措的侍卫们中,睿智而早有先知的鄂齐,是显得那么的沉稳可靠,让其他人不免肃然起敬。
只见他上前一步,沉声说:属下在。
管疏鸿说:把我的马牵过来,跟我绕路去前面拦下太子的队伍!我不信他还能再拿把刀出来要挟我!
管蔚真说:那可没准,这有啥不信的,刀又不沉
鄂齐却早知道,管疏鸿是绝对不会轻易放弃的。
他洪亮地应道:是!转身去牵马。
很快,管疏鸿和他的那些训练有加的侍卫们就如一阵风一样离开了,留下其他人站在一下子显得十分空旷的院落中。
片刻后,管蔚真伸了个懒腰,解嘲地笑了两声,说:
挺好,不管怎么说,今天我不用担心没处可去了,希望他们在外面好好打完了再回来哦,最好别回来了。
他一边说,一边问自己这边的下属:你们说是不是?
结果这一问,管蔚真却发现,宗逑等侍卫们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在院落的一侧直挺挺站成一排,所有人都是一副难以置信,大受震撼的样子。
居然居然都对上了
此时,他们已经顾不上别的了,全都在为刚才亲眼见证的那一幕幕而怀疑人生。
凡是看过话本的人,此刻内心都不由萌生出了相似的念头
难道,这竟是一本神书?
莫非,我们是活在这书里了?
管蔚真看着这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