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棠溪珣想起刚才管疏鸿朝着自己身上一直亲下去,自己想拦,结果不但被他亲了掌心,还被他把手扣住了不让动。
本来都忘了,想起来之后又有点生气。
棠溪珣立刻把手收回去,瞪了管疏鸿一眼。
管疏鸿一下就明白棠溪珣在想什么了,把手伸给他,笑着说:来,给你亲回来?
棠溪珣啪地在管疏鸿手上打了一巴掌,说:我才不呢,你个淫/棍!
说完之后,棠溪珣自己也忍不住笑了,那笑容中又带着几分说不出的喟叹。
他以前经常在心里用这个词叫管疏鸿,可是从不会说出口。
因为他知道自己的语气中会带着多少憎恨和厌恶,他担心一不小心就会把真实的心情给暴露出来。
那压抑在心间的秘密,导致了无论两人有多少情浓,棠溪珣心里都带着一个解不开的疙瘩。
而今天,真相的大门终于被小心翼翼地推开一道缝隙,迎接他的,却并没有想象中的残忍与不堪。
有什么就像潮水一样,自棠溪珣的心底慢慢地漫了上来,冲刷着陈年的伤痕,管疏鸿也含笑在他的眉心落下一吻,仿佛春天的细柳拂过清澈的水面般温柔。
这一瞬,两人心中都默默企盼着一切如愿,从此坦途。
*
【已经三天了。
两人的身体依旧处于相连的状态,管疏鸿终于从对方的唇上稍稍抬起头来,双手撑在棠溪珣的身体两侧,目光阴沉地注视着那张美丽的脸。
累了吗?他的声音很温柔。
棠溪珣闭着眼睛,似乎意识都有些模糊了,好一会才道:不
管疏鸿便笑了笑,身体稍稍往前一俯,看到身下的人惊喘一声,浑身都起了痉挛。
他笑问道:是吗?
棠溪珣好半天才说得出来话,咬着牙道:没关系,我闭着眼睛,就当你是他,我高兴得很。
管疏鸿大笑了起来,可他的脸上却没有半分笑意,一双盯在棠溪珣身上的眸子锐利的可怕,让人打骨子里油然生出寒意。
他的手在棠溪珣腹部某处用力一按,那一瞬,棠溪珣整个人几乎差点从床上弹起来,又被管疏鸿重重地压了回去。
棠溪珣终于睁开眼,生理性的泪水一下子就涌了出来。
看清是我了?管疏鸿道,他也到过你这里吗?
那么他竟一把将棠溪珣从床上抱了起来,就着这个姿势,向门边走去,每走一步,棠溪珣的喉咙里就发出压抑的呜咽声。
管疏鸿将棠溪珣身体悬空抵在了门上,轻声说:现在这里呢?
他的手一松劲,棠溪珣的身体顿时向下沉去,那一瞬几乎有些作呕,啊地一声痛呼出来。
管疏鸿架住了他,问:我是谁?
薛、璃
管疏鸿抓着他的肩膀,狠狠往下一按,又问:我是谁?
薛璃!
惨呼与哽咽中,门板响动的声音越来越大,点点滴滴的水迹滴落在地上,仿若下过了一场雨
第四天
第五天】
鄂齐看的心惊胆战。
砰砰砰。
正入神的时候,外面突然传来了一阵门响。
鄂齐浑身一激灵,几乎以为他那个要了命的煞神主子干到他门外来了。
他猛一转头,发现门被推开,探了个脑袋进来,笑问道:鄂大哥,忙着呢?
这人赫然是鄂齐那个远房亲戚,这次跟着一起来西昌出使的昊国侍卫宗逑。
上回管疏鸿和薛璃在棠溪珣家门外打起来,就是宗逑给鄂齐报的信,这次看他又来,鄂齐心里嘟囔了一句无事不登三宝殿,脸上却露出一个热情的笑容。
他抬手拿了几沓剑谱,将自己的神书盖住,起身道:
你来了,我没事,就是闲着看会剑谱,快进来。
宗逑笑嘻嘻地进了门,原来手上还拎了点酒水小菜,放在桌上,说是带给鄂齐和其他兄弟们吃。
两人推让一番,鄂齐才收了,宗逑坐下来,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鄂齐看在眼里,也不接话,只是扯些有的没的。
笑话,虽然同是昊国人,但主子的任何机密,他都是不会说的!
终于,宗逑忍不住了,支支吾吾地悄声问道:鄂大哥,你放不方便和小弟说一说,三殿下和棠溪公子,这到底是是怎么一回事啊?
鄂齐摇了摇头,道:主子的事,我们做下属的是不知道的。
宗逑心中暗骂,给吃给喝的,一个字都不往外冒,只好用央求的口吻说道:
鄂大哥,以咱们这关系,我也就有话直说了吧,我们对三殿下绝无恶意,也没有任何想要从他身上窥探什么的心思。可是
宗逑脸上露出了些许混杂着担忧和迷茫的神色,说道:
但是棠溪大人这么一个呃,一个厉害的人,三殿下把人家硬带到咱们驿馆里,也不知道什么意思,我们不问清楚了,怕出什么事谁也担不起啊!
其实宗逑真正想说的,不是厉害,而是凶猛。
上次在棠溪珣府外见识到的那场面,他现在还记忆犹新,管疏鸿在他家门口被打了,皇后和太子争相往他府上送礼。
虽然还没有见过棠溪珣本人,在宗逑的心目中,也知道对方绝对是个非常恐怖的人物了。
就是这么一个人,今天居然被管疏鸿抓到驿馆来了,虽然人们都在那里议论,管疏鸿是因为喜欢他,但宗逑想着那天的事,心里却不怎么相信。
他觉得管疏鸿弄不好是为了报复。
可棠溪珣要是出点什么事,大家都担不起。
所以宗逑担心之余,就过来跟鄂齐打听消息。
但鄂齐又能说什么呢?
他只能道:三殿下这些举动确实是出于心悦棠溪公子,所以你也不要太过担忧。
他顿了顿,想着刚才从话本上看到的剧情,咬着牙说:
这等事情,外人是掺和不来的,总之我们殿下肯定有分寸就是了。
鄂齐说罢之后,摸了摸胸口,觉得自己这话说的可真是丧失良心。
宗逑还有点不放心,犹豫道:真的吗?可棠溪公子不是被他强行劫来的吗?
鄂齐道:我们殿下只是不懂爱,棠溪公子一时误会,解开误会就好了
宗逑道:可是自从三殿下带棠溪公子进了房,一直到现在都没出来过
鄂齐:
他脱口道:什么?!
真要五天五夜吗?那可不行啊!
宗逑:
鄂齐回过神来,清了清嗓子,说道:没事,我们殿下内向,棠溪公子也内向哈哈哈,就是不爱见人,一会我去看看就好了,总之交给我,你们放心就行!
宗逑:好,好,有鄂大哥这话,我就没什么担忧的了!
才怪呢!
鄂齐送他离开,回过身,将自己那本书取出来,又忍不住翻开上面的情节,直发呆。
虽然早就应该习惯了,但他每次还是会忍不住被震惊到也不知道是因为一切太过巧合,还是情节太过离谱。
鄂齐想要把书收好,去把管疏鸿给打断一下,以免出事。
唉,感觉主子看他的目光已经越来越嫌弃警惕了,不会哪天被装麻袋抛尸吧。
他还没来得及起身,目光突然无意中向下一扫,顿时又看见了几行字:
【等到管疏鸿终于松开手的时候,棠溪珣已经半点力气都没有了,他的身体向下滑落,如同一滩烂泥一样伏到了地上。
管疏鸿蹲下身,抬起他的下巴,淡淡问道:还没分清人吗?那,换一个人,你也能依旧当成是他?
说罢,他一转头,扬声冲着外面说道:鄂齐,进来!】
啪!
鄂齐手里的书掉在了地上。
啊,这不行这不行,幸亏多看了一眼,否则他此时要是去了,岂非就是羊入虎口?
也不能说羊入虎口虎入羊口?
唉虽然棠溪公子很好看,但棠溪公子也不是自愿的啊!
他连忙出去,找到另一个不当值的侍卫,说道:兄弟,你去殿下那里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