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咚!他好像也听见外面傅绥从树上掉下来的声音。
刚刚还在争吵的两人,此刻的脑海中,却难得想的是同一句话
完了完了,真应验了!
殿下他,怎可凶残至此啊!
棠溪珣能够想象这府上的下人们有多么惊讶,毕竟,这场面他自己也是第一次见识到。
棠溪珣知道,在管疏鸿府中这些昊国人的眼里,自己恐怕早就是个不顾廉耻、别有居心引诱他们主子的人,而且连床都能塌,多半还不怎么吉利。
对此棠溪珣并不介意,他觉得这些人这样想倒也本就是事实。
别人的所思所想都只是别人的事,关键在于他自己。
棠溪珣本来觉得他已是死过一回的人,只要能把这条命挣回来,其他别的都可以不在乎,身体更仅仅只是谋取利益的工具。
但是今天做到这一步,他还是感觉到了自己的动摇和畏惧。
他的皮肤本就敏感易留痕,直到现在,身上依然残存着被管疏鸿手指摩挲过的触觉,仿佛对方那双带着薄茧的大手依然在他的肌肤上游走。
棠溪珣当时一件衣服都没穿,整个人坦裎在管疏鸿身下,没有半分遮挡。
所以,他能够清晰地感觉到管疏鸿那勃/发的硕大,抵在自己的双股之间,那样的狰狞,上面甚至还突突跳动着青筋,仿佛随时都要暴起。
而棠溪珣全无半点防护。
关于这样东西,书中就无数次用尽笔墨强调过它的刚猛,以及如何无数次将人折磨的要死要活,当时棠溪珣还觉得夸张。
即便是他刚刚重生回来,试图阉掉管疏鸿,棠溪珣也没有直接与他接触,只是找了树枝固定,当时他隐约能感到那沉甸甸的份量,但同样并未在意。
因为棠溪珣从未想过,有朝一日,他能跟管疏鸿发展到这样的地步,如此彻底地向他敞开自己。
这样亲身接触的时候才知道,书上并未夸张,现实中甚至要更加可怖。
当感受到管疏鸿的欲/望时,棠溪珣身不由己地被他摆布,实在无法想象要如何将它容纳进自己的身体里。
畏惧混杂着生理本能的颤栗,又听见管疏鸿的那些话,令他的头脑都完全乱了。
而且通过今天管疏鸿的反应,也让棠溪珣清晰地意识到,这大概就已经是对方克制力的极限了。
要不是自己弄塌了床,或许今天,他们就会逾越那一步。
一旦一切真的发生,他在这本书里的定位,就会彻底变成一个男宠或者佞幸之流吧。
苦读圣贤书多年,那个时候却不曾想到,有朝一日要靠这个,任人亵/玩/狎/弄。
阿珣?
这时,手腕忽然被人捏了捏,棠溪珣回过神来,一转头,发现屋子里的狼藉已经收拾好了,所有的人都退了出去,周围静悄悄的。
管疏鸿倾着身子,满脸关切地看着他。
刚才在帐子里,他闭着眼睛什么都不敢看,此时瞧见管疏鸿神情中一如既往的温柔,棠溪珣却突然发现,不知何时,面前这张脸对他来说竟越来越熟悉了。
这样瞧着,那股害怕和慌张竟好像少了一切,就似乎觉得这个人是永不会伤害自己的。
但,这才是最糟糕的!
他忽然想起刚才在床上的时候,管疏鸿捏住他的下巴,将他的脸抬起来,明明已经憋的脸上带汗,却同他说爱他。
真可笑,爱他什么?爱他的虚情假意,欺骗算计?
真可笑,他们明明是对立的仇敌。
棠溪珣垂下眸子。
这一刻,他明明轻而易举就能说出几句好听的话来抚慰住对方,但他却不想再这么做,只是抿住唇角什么都不说。
但棠溪珣没想到,下一刻,他竟然腰上一轻,被管疏鸿伸长手臂抱了过去,放到了自己腿上。
你
管疏鸿把他抱在膝上,亲了下棠溪珣的眼睛,柔声问道:吓着你了是不是?
虽然刚才的事没成,可管疏鸿这辈子也是头一回和人亲密至此,他本来遗憾中带着欢喜,可瞧见棠溪珣满腹心事的样子,又心中忐忑,情不自禁地把他抱进自己怀里哄慰。
棠溪珣觉得自己真是矫情,明明事都是他做的,可被管疏鸿这样问,他竟还能觉得委屈。
但想矫情就矫情吧,左右他也确然不是什么好东西,棠溪珣索性点了点头。
然后,他掀起自己的衣袖,把手臂递到管疏鸿面前给他看,说道:你把我捏成了这样,这些,全是你留下的。
管疏鸿抬起棠溪珣的手臂看了看,见上面果然布着几道红痕,觉得心疼坏了。
他实在没想到棠溪珣的皮肤这样细嫩,自己手下明明大概也只用了一份力气,可手心上有自幼习武练出来的茧子,看来还是磨着他了。
他刚才根本控制不住自己,几乎把棠溪珣浑身上下摸了个遍,这手臂上露出来的还算是少,身上各处只怕更多。
看着棠溪珣脸上隐约的委屈神色,管疏鸿心口像是被什么轻轻揪了下,可是又觉柔情无限。
他低头吻了吻手臂上的痕迹,又抓着棠溪珣的手给了自己两下,道歉说:对不起,都是我不注意。
棠溪珣坐在管疏鸿的腿上,觉得不对劲这是干什么?他一边道歉一边亲,便宜还越占越多了是吧!
既然已经决定出卖身体了,那当然要卖得划算才成,棠溪珣实在觉得自己今天已经付出了太多,没有必要友情赠送。
现在任务已经完成,管疏鸿亲他这几下他却什么也没挣着,算下来亏了。
于是,他收回手臂,不许管疏鸿再亲,皱眉推开对方的脑袋,从管疏鸿腿上跳了下来。
管疏鸿怀中空了,若有所失,但也并没有拦着棠溪珣。
他今日忍得实在不容易,虽然刚才已经在叫人之前稍稍纾解了一下,但到底没有尽兴。
这样将棠溪珣抱在怀中哄慰,又感到他在自己怀中轻轻扭动,一时间想起刚才在榻上的种种旖旎,又是一阵口干舌燥。
可棠溪珣又是一脸纯真可怜的样子,他今天定是舍不得再碰这人真是快要了他的命了。
于是,管疏鸿也跟着站起身来,拿起桌上下人送过来的衣服,说道:
是我不好,刚才把你的衣裳也弄脏了,这几件衣服是我的,还没穿过,会有些大,你凑着着先穿吧。
棠溪珣这才想起来,自己如今身上的衣服简直已经没法看了,只好把管疏鸿手里那一身接过去,又推他道:你出去吧,我自己换。
管疏鸿今天占了大便宜,简直就是跪在地上给棠溪珣当马骑都甘之如饴,何况在身边伺候,可棠溪珣的样子,却显然像是有点被吓坏了,所以对他很是防备。
管疏鸿道:好,我这就出去,你放心自己慢慢换。
说完之后,他却没走,而是反倒上前一步,一把将棠溪珣抱进了怀里,按着他的头,放自己肩膀上靠了一下。
管疏鸿低声道:不要怕我。
说完之后,他感到棠溪珣的身体微微一僵。
管疏鸿心中愈加酸涩。
这个他从小看着长大,如今又深深爱上的孩子,真是他心尖上的一块肉,可怜见的,此时却被他吓成了这样。
棠溪珣为什么会这样不安?为什么甚至要用这样的办法来证明他的心?
管疏鸿想起来棠溪珣脱衣服之前问自己的那些话,又想起了鄂齐给他看的那些话本,说棠溪珣自幼入宫,受尽觊觎。
他不禁想
难道是那个死太子之前曾如何磋磨过他?
毕竟薛璃在民间也素来是有些暴戾的传闻的,而棠溪珣从小就跟在他的身边,也不知道会受多少委屈。
但,自己只该心疼,怎么可能还会反过来怪他?
棠溪珣会想的这么多,说到底,还是不相信自己对他的心。
不过不急,以后的日子长着呢,他自然会慢慢证明这份心意。
管疏鸿揉了揉棠溪珣的头发,又坚定地重复了一遍:你放心,无论你怎样,我都永远爱你。
说完之后,他吻了下棠溪珣的额头,这才恋恋不舍地放开了手,转身出去了。
留下棠溪珣一个人穿着带着污迹的皱衣服,站在管疏鸿的卧房里。
片刻之后,他只觉得双腿酸软不已,吁了一口气,扶着桌子坐了下来,回手解开自己的衣裳,慢慢更换。
在棠溪珣的椅子对面,偏生还立着一面铜镜,打磨的十分光滑。
棠溪珣脱下衣服,无意中一抬头,就在镜子里清晰地看到自己那满身红痕,简直如红梅点点,绽放在皎洁的雪地之上。
他的大腿内外两侧,甚至还带着几个清晰的指印!
他小的时候皮肤容易过敏,到了东宫之后,太子吃穿用度一向豪奢,也将他精细之极的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