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她放下手,叹了口气,还是扬声叫来了几个府上的护卫,让他们去查查管疏鸿最近的动向。
其他人利落地答应了,其中一个护卫犹豫了一下,说道:二小姐,属下有件事,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棠溪妲无聊地把玩着自己的发梢,一双美目盯着他,似笑非笑地问道:若不当讲,你何必问?
护卫心中一寒,不敢再犹豫,连忙说:
是,是属下听闻,先前小公子落水,是因为看见管侯失足掉入湖中,特意跳下去救他的,上了岸之后,他还跟管侯说、说了一句话
他顿了顿,学着棠溪珣的语气说道:那话是,别找我姐姐,就让我去吧,求你
棠溪妲终于露出了几分愕然之色,抬起头来。
她的手指一颤,已不小心拽断了几根自己的发丝。
作者有话说:
珣珣:不慌,等读者们知道我是坏坏的,就不会图谋我的身体了。[可怜]
姐姐半夜要睡不着了。[笑哭]
第11章 隔云时乱影
棠溪珣一点也不担心管疏鸿和棠溪妲见面的情况。
一方面,他心里有数,被他这么一搅和,管疏鸿会对棠溪妲有兴趣的可能性已经微乎其微了,另一方面,万一两人有什么动向,系统也自然会发任务警报。
所以,没有新任务的时候,棠溪珣终于可以暂时腾出些时间处理自己这边的事情,几日不见管疏鸿,倒觉神清气爽。
毕竟,书中人人都是围着主角转悠的傀儡,书外,却有属于自己的人生。
直到太子逼宫这场风波已经渐渐快要平息了,系统突然才突然冒了出来,但这次却不是发布任务,而是告诉棠溪珣:
【上个任务的新剧情没有替换完全,判定为任务未完成。】
棠溪珣道:为什么?
难道管疏鸿后悔了,还想去见棠溪妲?
系统却回答,这事还真跟管疏鸿没关系,而是【剧情地点发生错误】。
【原剧情温泉戏鱼水翻银浪,锦衣落香肌偎人怜的发生场所为:主角府邸中,新剧情肌如玉琼艳惊众人,双落水缠绵诉情衷发生场所为:皇宫中,所以被认定为场所条件未满足。】
棠溪珣沉默了片刻。
系统正想说什么,就见他点了点头,道:我知道了,也就是说,我再设法去一趟管疏鸿的府上,重新撕一次他的衣服就行了对吧?那再兑换一只红眼撕衣狂魔。
系统:【】
它也是真的佩服这位。
要换了其他人,听说自己好不容易费尽心思完成的任务有重做的风险,只怕早就急了,但棠溪珣的情绪简直稳定的可怕。
不急不慌,甚至一眨眼就是一个新主意。
不愧是当年兵法策论第一的状元。
他就没考虑过管疏鸿被再扯一次衣服的感受吗?
红眼撕衣狂魔本来是情/趣道具,他倒玩没够了!
原来一个人太过冷静了也可以显得很疯狂。
系统决定,救救主角。
【不需要,只要宿主在主角的府上停留够一个时辰,把本段剧情的字数凑够即可。】
谁让这主角天赋异禀,硬件出众,同时又花样百出,愈战愈勇。
别人的温泉戏或许会写出一两千被和谐的内容,到他这里就得折腾上七八千。
棠溪珣那段落水撕衣的剧情全部上传之后,书页上还是有些空白没有填全,只能再补一些了。
棠溪珣无语道:我也有日子没见他了好罢,他龙马精神,倒是连累我干活。
这些天,管疏鸿虽然没见棠溪妲,可是也没再提过让棠溪家其他任何一一个人为自己看伤,应该完全不打算再和他们扯上关系。
就算棠溪珣亲自前往他府上拜访,大概跟棠溪妲一样,顶多也只能坐在外厅里喝口茶而已,总不能干喝上一个时辰。
所以老老实实地递帖子请求上门拜访嗯,此路不通。
还是剑走偏锋罢!
系统有点发毛地看着棠溪珣抬起头来,那胸有成竹、势在必得的样子,还是跟他一开始打算阉了管疏鸿时一模一样。
他说:没事,有办法了。
*
棠溪公子已经好几日没有出现了。
最初,质子府上上下下的昊国人都松了一口气。
之前有一阵,棠溪公子每天都来门口转转,又很快就走,每当他们把这消息禀告给主子时,他总是会皱一皱眉头,脸色显得很不好看。
鄂齐大哥说,这是因为主子很怕被棠溪公子纠缠,所以见他来就觉得心烦。
现在棠溪公子看起来已经知难而退,主子的心情应该也会好起来,他们也舒坦满府的人都这样想。
果然,一开始,主子大概是有点喜出望外,一时不敢置信问题就这么解决了,看不见棠溪公子,还派了人到处去寻。
他们仔仔细细地找了之后确实没有,便高兴地回来禀报:
恭喜殿下,棠溪公子真的没再来了。
主子也只是面色凝重,点一点头。
是了,他们昊国人就是这样沉稳。
但一连过了好几日之后,大家感到事情有些不对了。
为什么没有了棠溪公子的纠缠,主子看上去还是不高兴啊???
大家猜来猜去也猜不透,没办法,只能再悄悄去问鄂齐大哥。
鄂齐大哥沉吟了一阵,说道:或许殿下这是深谋远虑、居安思危吧。
好吧,也有道理,他们昊国人就是这样谨慎。
但总而言之,他们懂了没用,管疏鸿还是成天脸色冷沉,好像怀着重重的心思一般。
今日一大早,他便披上百衲衣,进了佛堂冥思。
他佛道不忌,都通晓些,但也谈不上如何笃信,平日里参禅论道,只是为了寻个心安,这习惯早已忘了是什么时候养成的,反正还算有效。
今日也不例外。
一手转动着佛珠,一手嗒嗒地敲着木鱼,口中默诵经文,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管疏鸿逐渐觉得内心那种没来由的烦躁和隐隐的失落平息了下来。
他悟了。
想来也是好笑,棠溪珣实在是他生命中太不重要的一个存在,就好似那戏文里面端茶打水的龙套,平日萍水相逢,也只是擦肩而过。
近来虽然意外交集多了些,但说到底,对方想什么做什么也是与他无干的。
看来自己还是心绪不宁,多半是瞧着棠溪珣实在生得好看,所以被那色相给迷了眼。
但这当中是没有多少欲望的成分的,只因好看的东西人人都爱看而已。
管疏鸿平时就算看见个茶碗做得不错,也会拿起来瞧一瞧,总不能说茶碗对他来说也有多么重要吧?
他不喜欢男人,也不好情/欲,棠溪珣来与不来能怎样呢?
自觉完全通透了,心境澄明如水,管疏鸿双手合十闭目拜了拜,从地上起身。
他神清气爽地推开了佛堂的大门,一步迈出门槛,仿佛迈出了某个心关。
由于心情实在很好,于是,看着那蠢笨的鄂齐匆匆朝着自己跑过来,管疏鸿也难得和善,缓声道:不用急,有什么事慢慢说便是。
不好了!
鄂齐这俗人却是一点也不通透,一惊一乍地喊道:殿下!棠溪、棠溪公子他又、又来了!
管疏鸿一怔道:你说什么?
鄂齐:就在门外
管疏鸿立即道:我去看看。
鄂齐:
管疏鸿已向外大步走去,走了几步,又停下了,脱下身上的百衲衣,扔进鄂齐怀里,说道:没点眼力见,去给我拿身常服来。
鄂齐被衣服甩了一脸,终于发问:殿下,您这么急,是要去教训他吗?
管疏鸿道:谁说我急了?
顿了顿,又说:正是要让他知道厉害。
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把他的质子府当菜市场,这实在太过分了,总得说道说道。
不过,这么多天没来,也或许真是有事,或者身体还不舒服那没准是因为了救自己跳水弄的,他也有这个责任去问一问。
鄂齐却没去拿衣服,而是宽慰道:殿下,您放心,属下明白您的心思,但刚才话没说完棠溪公子不是来找您的,他是去了对面那间酒坊里头喝酒呢。
管疏鸿:
鄂齐:根本没往咱门口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