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而且温子弈平时不开口,此番开口说话还真不太好拒绝。
风行止面不改色,但她知道温子弈一定会开口。
因为温子弈根本不像自己想像中那样不问世事,墨守成规。那日,风行止跟着温子弈前往了后山禁地,虽然两人什么都没发现,但风行止有一个直觉——这不是温子弈第一次前来禁地。
他很熟这里的每一条路,每一个拐弯。
深沉的夜晚,温子弈背着手,沐浴在月光下,与皎洁的颜色融为一体。
他在缅怀。
在缅怀谁呢?
第190章 情劫难度,玉石俱焚14
重秋庭并不知道躺在床上的燕竹此时是何种模样。
他只能寄希望于那朵魄莲花让燕竹恢复一些状态,让他情绪不要太失控,让他变得聪明一点,学会模仿师父的言行。
房顶上,旺仔挤在砖瓦中往里看。
旺仔:【报告,燕竹浑身发热,嘎嘎热,现在已经开始脱衣服了。】
旺仔:【报告,他现在在叫重秋庭的名字,挺深情的,你们要不要看看?】
报告:【报告!】
黎麦:我要吐了。
这是燕悉的身体。
旺仔:【还不是你想出来的损招?让灵植都逃跑了,然后就生下了这个粉荡漾。对啊,听听这个名字,一看就是壮阳的。可惜了,这么好的药,你不给自己留?】
黎麦面无表情:“有人说你不行。”
司律弦:……
现在开口,有失风度。
【大佬我错了,咱们还是看戏吧!】
风行止走在最前面,领着一群弟子乌泱乌泱赶到门口。
屋内,燕竹燥热难当,血液像沸腾了一样,使不完的力气和灵流如同一根根傀儡丝线,牵动着他的四肢和手臂,迫使他坐起来。
燕竹神情迷茫,扯了扯衣领,呢喃自语:“秋庭、秋庭你在哪?”
他彷佛回到了两人蜜月时期,一夜春宵后,男人总是早起修炼,而自己懒洋洋躺在床上。
这屋子里空空的,一看重秋庭又不在了。
“胡闹。”燕竹笑得娇嗔。
只不过这张笑容挂在燕悉这张苍老的脸上,显得格外惊悚而猥琐。
旺仔捂着胸口作干呕状:【我要吐了!旺仔的忏悔值+100,我受不了了!】
燕竹听见了门外的脚步声,然后是熟悉的、只属于重秋庭的味道,身体内的灵流似乎在雀跃,似乎早已经期盼这一场风月很久。
燕竹自动忽略了重秋庭身后还向着诸多脚步,他就像奔着自己独一无二的解药,赤着脚推开门,面容惊喜:“秋庭,你回来了!”
倏然,窃窃私语戛然而止,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黎麦不忍直视,他第一次看打脸场景看得自己脚趾抓地。
司律弦握着他的手:“稳住。”
黎麦:“我不能呼吸了,好尴尬!”
旺仔闭眼:【救命啊!】
众弟子突然齐刷刷瞪大眼睛,一个个呆若木鸡,嘴巴大得可以塞入一个鸡蛋。
在他们眼中,自己的师父衣衫不整,披头散发,穿着一件桃粉色的衣衫。虽然没人规定修仙之人不能穿泱泱粉色,但这也太过诡异了,彷佛七老八十的人还在装十六岁的少女。脸上神情娇俏,搭配松垮的面部肌肉,看起来像一尊故意学出人类动态的傀儡。
这……这怎么可能是师父?!
重秋庭强装的泰然自作早已消失不见。
这是怎么回事?平日燕竹根本不是这个打扮,而且应该病恹恹的躺在床上!怎么服用了魄莲花倒是成了这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像中邪了一样。
不对,不是中邪。
这样的神情,这种纱织的桃粉色衣服是燕竹的最爱。
虽然这具身体的魂魄本身就是燕竹,但现在的燕竹更像是之前热恋的状态!他好像根本不记得自己在燕悉体内了!
怎么办?
重秋庭冷汗淋漓,气息不稳。
【忏悔值+5】
身后温子弈察觉到不对,问道:“大师兄,师父这是怎么了?”
重秋庭大脑飞速运转,把自己能想到的理由都梳理了一遍。
然而在燕竹眼中,他不理解为什么重秋庭停在原地不理睬自己。他身后站着很多不认识的弟子,但没关系,他早就和重秋庭在一起了,根本不是什么秘密。然而燕竹不解,为什么重秋庭像是猫见到了老虎?
如果重秋庭现在能后退逃跑,估计早就飞檐走壁逃走了。
燕竹气不打一处来,叉着腰,怒气娇嗔:“好啊,你吃了熊心豹子胆!昨夜你说得清清楚楚,今日不理不睬……”
啊?
什么昨夜?
弟子哗然。
之所以重秋庭不让大家见师父,是因为师父竟然变成了这副模样?
这根本不是自己的师父!
这体内是谁?
“你们不觉得现在师父很奇怪吗,师父从来不会这么说话。”
“也从来不会穿这样庸俗娇艳的颜色!”
“这是谁!大师兄,怎么回事?”
燕悉好歹是元婴修为,当初为了救没有渡过雷劫的重秋庭而损了大半,虽然不如从前,但也不至于神经混乱。更何况,此时的场景怪异又惊悚,像套着师父皮囊的狐狸!
【粉色娇嫩,忏悔值+5!】
“师父邪气入体,神志不清!”重秋庭砰然叫道。
只有这个解释了。
燕竹皱眉:“秋庭,你叫我师父作什么?你不是喜欢叫我宝宝?”
声线苍老,语调轻巧,好似在调情。
众弟子都傻了。
大大大大师兄管他们德高望重的师父叫宝宝?在他们心中,师父一向是仙风道骨,威严庄重的代表,如今这般荒诞的形象,让众人心里尖叫呐喊。
重秋庭现在简直想找一个地缝钻进去,眼前的情况始料未及,他必须堵住众人的嘴。
屋顶上,黎麦轻轻点手,一阵风从指尖滑过。
灵流悄悄推了燕竹一把。
“啊!”
燕竹惊叫,好似故意被绊倒般,直挺挺落入重秋庭的怀抱中。
不,应该是投怀送抱。
弟子们面面相觑,师父怎么……柔弱无骨,神情哀哀?
“风小师妹,这大师兄喜欢谁啊?不是喜欢乐青淮吗,难道喜欢师父?”
“他、他俩有私情?”
一个个弟子如同被惊吓的鸟儿,僵硬得像是木雕泥塑。
风行止哪里见过这样的场景,往温子弈哪里看过去,只见二师兄眉目晦涩深沉,像一滩幽深的湖水,让人汗毛倒竖。她从未见过温子弈如此寒冷的表情,他一定是知道什么。
重秋庭僵硬的抱着燕竹,这是个烫手山芋,他不能扔掉,也不能抱着,脖子越来越红,身上的戾气几乎形成了一个漩涡。
他想死!
他想把这里所有人都杀死!
为什么偏偏这个时候燕竹出现了问题?
难道是拿多魄莲花?不,自己检查过,那朵莲花没有任何问题!
重秋庭紧紧咬着后槽牙,艰难的喘着气。现在弟子怎么看他,一定会觉得他和这个恶心的老东西有一腿!他彷佛闻见燕竹身上散发著那种恶臭的将死的老人味,如同潮湿腐烂的泥土。
什么宝宝?
把你们都杀了!
【忏悔值+3】
重秋庭额头上的青筋突突跳动,想把燕竹从自己身上拽开,但燕竹死死搂着自己。
旺仔:【好像八爪鱼啊,不过重秋庭真能忍,这都不松手?】
黎麦:那你要问男嘉宾了。
【??】
哦,原来是司律弦用灵力包裹了两人,重秋庭在此情形之下根本没有发现端倪,还以为是燕竹死死不松手。
黎麦嗑瓜子嗑得起劲:渣男怒气飙升啊,估计燕竹要倒霉了,连带着燕悉都遭殃。
【啊?他俩不是爱的死去活来吗?】
黎麦喟叹:高高在上的大师兄突然被人怀疑是师父的娈童,这么丢面子的事情,重秋庭能向谁发火?
【啧啧,看来爱情在渣男的面子面前就是一盘沙,咱们麦老师吹两口就散了。】
旺仔拿出小话筒:【那么请问咱们尊贵的男嘉宾,如果您遇到了相同的境遇?您是选择继续帮助心爱之人,还是拒绝忍辱负重呢?】
司律弦侧眸。
旺仔挺腰,小光球如同一个圆滚滚的白馒头。
他不信司律弦能想到什么完美的答案。
司律弦:“为什么你会把黎麦放在弱势地位,等待我拯救?他从来不会坐以待毙。”
咯噔。
旺仔的心碎了。
他怎么能怀疑麦老师的能力呢?
司律弦笑:“那如果是我……”
黎麦突然俯身,明艳的眉目轻佻,修长的手抚?上司律弦分明的腹部肌肉,隔着衣衫布料摩挲:“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