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帅气老公。”谯年补充了句。
被叫老公的人嘴角小幅度地扯动了两下,僵硬了一晚上的脸终于有了点反应。
“额头还疼吗?”
“有点。”谯年语气变得委屈起来。
商野看着心疼,把人紧紧抱在怀里,不知道从哪里拿出来个拨了壳的鸡蛋,温热的鸡蛋在谯年的额头上轻轻地来回按摩。
商野按的很舒服,不一会儿谯年开始犯困,咕哝道,“想睡觉。”
“睡吧,晚安。”男人温柔地在他额头上落下个晚安吻。
睡的迷迷糊糊的时候不禁想到,商野还是挺好哄的。
第17章
入职的第三年,谯年负责的板块效益出奇的好,几乎周周杂志卖爆,愿意与他合作的品牌方越来越多。
谯年因此获得竞争副主编的机会,随之而来的是频繁的加班。
大半个月早出晚归,就连中午也没时间跟林佳佳一块吃饭,这段时间大概是入职以来最累的日子了。
晚上十二点,谯年关上电脑,刚进入电梯里,便接到商野的电话。
“在杂志社?”
“是。”
“我在楼下。”商野话音刚落,手机那头传来尖叫声,“啊……”
“谯年,发生了什么?”商野蹙起眉头,对方的手机被挂断,商野再次拨过去,显示没信号打不通。
下行的电梯突然剧烈摇晃,手机摔落在地面,四周陷入黑暗,狭小密闭的空间内,谯年感到不适甚至恶心,心脏像是有密密麻麻的虫子爬来爬去,想吐吐不出来,恶心的人反胃。
他想到小时候,醉酒的父亲耍酒疯,把谯年关在柴房里面,柴房很脏有各种叫不上名字的虫子,柴房是密闭的,没有窗户,氧气稀薄,入夜之后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清。
他祈求父亲把自己放出来,但醉酒的父亲早已睡下,谯年是真的害怕,从那之后谯年开始害怕黑暗害怕被关在密不透风的屋子里,最严重的那段时间晚上要开着灯睡觉。
他在柴间里面哭了一天一夜,第二天名义上的后妈发现谯年的时候人已经昏迷了。
害怕和恶心的感觉不断涌上来,身体不断颤抖,胃里反酸,他用尽最后点力气去拍打电梯门,他很害怕他想出去他不要待在这里。
“谯年,谯年,你能听到吗?”男人声音浑厚。
谯年没有回答他,他被害怕的情绪控制,听不到外界的声音,依然不断拍打电梯门,他软了腿身体靠在电梯门上,小时候的那段记忆在脑海里快速循环播放,一遍又一遍,口鼻像是被人掐住,感觉要窒息了,门是唯一求生的通道。
商野急得上火,“谯年,我知道你在里面,别害怕。”
“别怕,我是商野,我在这里。”
“我已经打过电话了,救援人员马上就到,你能听到我说话吗?”
“你不会有事的。”
门里的人听不到半个字,拍门声越来越大,还有微弱的哭泣声,商野没有耐心再继续等救援人员,他去找放在楼道工具箱,从里面拿了吧铁锹出来,抵在电梯门中间,往两边用力撬开。
电梯里的动静越来越小,“谯年,谯年,你再等等马上就好了?”商野没有放弃跟谯年沟通,手里的动作不断加快。
最终,在不断努力之下,门从中间破开,凌晨的楼道里只有应急灯光,光线偏暗,点点光亮落在谯年身上,他跌坐在角落里,脸色白到吓人,没有半点血色,额头的碎发被汗浸湿,贴在脑门上,双眸紧闭,身体不断颤抖。
人在极度恐惧状态下,可能会出现听力下降的情况,更何况隔着一道门,谯年短暂的丢失了听觉,完全听不到外面的声音。
额头、脸颊、脖颈依次被一只温热的手掌抚过,谯年慢慢地有了点反应,缓缓睁开双眸,那双眸子含着水,湿漉漉的,像只溺在水里的小鹿。
他贪婪地吸入新鲜的空气,意识回笼,目光对上蹲下身与自己平视的男人身上,“商野?”话说的有点困难,咳嗽了两声继续说,“你是真的人吗?”
“你说呢。”商野抬了下手,撩开他额前的碎发。
“是假的。”
商野喉咙紧了下,将自己的脸凑到他面前,重新调整了下呼吸,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和平时一样,“你摸摸。”
商野挡去了大部分灯光,谯年只能看清男人的轮廓,肩背宽阔如山脊,吸引着谯年驻留在此,“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他看不到男人眼里的心疼,也感受不到商野心里与他同样份量的害怕,商野不是喜欢直白表达情绪的性格,现在的氛围或许应该变得轻松点,他摸着谯年的耳垂,圆润柔软,语气轻快地调侃道,“因为你需要我。”
话音刚刚落下,谯年的两条手臂缠了上去,抱住男人的腰,右脸贴在男人匈膛上,去感受最真实的心跳、呼吸、体温,他的心里闪过一个念头,没什么比此刻依赖在他怀里更美好。
“商野。”轻柔的声音落在商野心脏上,扰乱了心跳的频率,商野深吸了口气,用双臂揽过他的腿弯和背部,把人打横抱起来,他的体温微凉,商野把人拢的很紧,试图用自己的体温温暖他。
*
年会上有人诚心灌他酒,谯年多喝了几杯,十分钟前林佳佳用他的手机给商野打了电话,林佳佳把人送到便利店,嘱咐他,“等下会有人来领你回家,是个高高帅帅的男的,你看到那个人就跟他回去。”
“他……是谁?”谯年迷糊道。
“你老公。”
“听到没?”
“好。”谯年用力点头。
谯年目光呆滞,盯着前方看,模糊的视线里出现好多个人影,他把目光锁定在正前方的男生。
男生停下脚步与刚从超市出来的同伴一起离开,不是他,谯年肯定道。
右前方的男生身材高大,或许是他,看了半天男生依然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突然,有一只手出现在他的视线里,耳边响起响指声,“往哪看呢,你老公在这里。”
谯年收回视线,看向眼前的男人,比那两个男人更高更帅,呆滞的眼神逐渐变得痴迷起来,声音软软的,“老公。”
他好像听到声冷哼又像是在笑,谯年醉的厉害不太确定,他从椅子上嗖地站起来,身子左右摇晃,一头栽倒在男人怀里,“不许笑话我。”
商野环住他的腰,怀里的人在他身上左蹭右蹭,这张小脸红的要滴出血来,醉成这副样子怕是无论过来的谁谯年都能抱着对方不撒手。
这种想法让商野不满,寒风吹过来不仅没让谯年更清醒,脑袋反而乱成一锅粥,嘟囔道,“带我回家。”
“不好。”
“你、你怎么样才、才能带我回家啊。”谯年委屈道。
“自己想。”
“求求你了带我回家。”谯年巴巴地望着他,哀求他。
男人没反应,谯年则继续一通胡说八道,“我错了,我不敢了,再也不敢了,以后一定改。”
“错哪了?”
谯年迷糊地摇摇头。
商野像是被他气笑了,无奈地叹了口气。
凌晨三点的街道很安静,商野个子高在他面前挡去了部分寒风。
便利店收银员递给商野一杯醒酒茶,商野刚接过来,喉结的地方感觉到一片湿湿的。
谯年像小鸡啄米一样在那块凸起来的地方又亲又舔。
他努力地亲了好久才抬起头,红着眼睛,一副受了天大的委屈的样子,“这样可以回家了吧。”
“还不行、还不行的话我睡这里算了,困死我了。”
两条细长的手臂无力地推了推眼前的男人,没推动,哼,欺负我喝醉了。
商野接住这副险些要摔倒的身体,他把杯子抵到谯年嘴边,谯年小脾气上来了,说什么也不喝,别扭别开脸。
商野试图给他灌进去,谯年丝毫不配合,“乖,喝完这个我们就回家。”
谯年睁开困倦的眸子,顿感惊喜,“真的吗?不许骗我啊。不能仗着自己长得帅就骗我,我会伤心的。”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商野哄着人喂完大半杯醒酒茶,才把人打横抱起来上了自家的私家车。
醉酒的谯年粘人的很,商野喉结那里又痒又热,他坏心眼地按住对方那两片柔软嘴唇,怀里的人哼哼了两声,带着哭腔的声音从喉咙里溢出来,“……唔。”
商野本想再逗弄下,还是松开了手。
谯年半个身子都挂在他身上,小手握成拳头,朝男人胸膛上锤了下,“有点、硬。”
商野调整了个姿势,放松下来,抱住他让他睡的更舒服。
喝醉的谯年不好伺候,商野给他换好睡衣,把人塞进被子里,谯年却闹着要洗澡,他抓住他的衣服袖口,又是一脸委屈,“脏,睡不着的。”
洗澡的时候谯年胡乱在浴缸里踢来踢去,蹲在他面前伺候他洗澡的男人被他弄的半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