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院外忽然窜入衙役,各个拿着长刀对准她们。
吓得这些姑子们惊声尖叫,惊慌失措地退回屋内。
慕窈看到这一幕有些意外,下意识朝身侧看了眼。
见燕浔朝她投来一个放心的眼神,她瞬间心定了。
“常遂,你家大人呢?”燕浔朝衙役后喊了一声。
一身着衙役服侍,头戴官帽的年轻男人穿过人群走到两人面前,冲着坐上两人拱了拱手。
“大人还在路上,下官收到消息便策马前来。”
大人?下官?
王姑子听到这些,终究是回过神来。
她双唇止不住地哆嗦,朝着身后扭了扭头。
明晃晃的大刀出现在眼前,吓得她噗通一下跌坐在地。
手正好盖在那木牌上,吓得当即扔出去好远。
“我,我什么都没做,你们,你们这是干什么!”
王姑子到底是见过世面的,远比其他人镇定。
“昨夜,慕郡主居然在京都遭遇刺杀,那人虽身死,可身上却留下这木牌,今日便来问清楚,这刺客与你们这所孤儿所有什么关系!”
常遂说的掷地有声,让周围都升起一股威严气息来。
慕窈抿了口新添上的茶,不打算做声。
毕竟有常遂在,用不着他们亲口审问!
“慕?慕郡主?”王姑子下意识地朝坐在哪的女子看了眼,这才明白自己着了道!
顿时心中悔恨不已。
“我,我不知。”
知道后悔也无济于事,王姑子心一横,打算就这么糊弄过去。
她话音刚落,一把长刀便直接逼近脖颈,冰冷刀刃紧贴肌肤。
只要她用力些颤动,便会见出血来!
“当真不知?”
燕浔挑眉,悠哉哉地抿了一口茶,“那你们呢,是说还是不说?不说的话,进了大理寺监牢,可就是不说也要说了。”
后面这话,明显是对角落里缩着的姑子们说的。
这些人光是从被吓到的模样下,就看的出来是跟王姑子不是一个层次。
这些人为了活命,必然会出卖旁人。
如同燕浔所料,那些姑子们只哆哆嗦嗦地看了一眼王姑子,便七嘴八舌的说了出来。
常遂听得头大,皱着眉呵斥一声:“一个个说!”
其他人瞬间噤声,这才让为首的一个人缓缓说出。
“这木牌是我们孤儿所独有的,这人也是前不久卖出去的,只是经手的人不是我们,是王姑子。”
“你!”王姑子没想到对方真说出来,气的要冲过去打人。
只是她刚有动作,脖颈间的长刀便又近一寸,吓得不敢再动,只能怨恨地看着几人。
“有些重要的生意,都是王姑子经手,我们也只卖一些小孩子,我只能说这人的确是我们孤儿所的,只是被卖去哪里就只有王姑子知道了。”
问了其他姑子,确定都跟方才姑子说的一般无二。
常遂这才让人先将这些姑子和青年带出去,屋内徒留下王姑子一人。
至于那些被带出去的人,自然也是紧紧看着。
不能让任何人把消息传出去!
“王姑子,你自己想清楚,若是在这里不肯说,一旦出了这里,若是有人想要杀你的话,那我们可保不住你。”
慕窈不咸不淡扔出一句话,抬眸扫了眼王姑子。
这话中蕴含的意思,眼前人必然清楚。
果然,王姑子神情开始动摇,她清楚慕窈说的话不是没可能!
“我……我若是说了,能否保我性命?”
常遂默然点头,示意了眼拿毛笔记录的人。
一会可要呈上给大人看的!
“这一批人确实都是我一人经手,都卖去了春香楼当护院,但春香楼具体用来做什么,我实在是不清楚……”
王姑子闭了闭眼,继续道:“我们将人送去春香楼后,就跟他们断了关系,刺杀郡主的事情我真的不知道!”
刺杀郡主,这可是掉头的死罪啊!
她只是贪财了些,她不想死啊!
“春香楼的护院,都是从你这里买的?”
燕浔语气中明显带着几分意外,因为他是见过春香楼护院的,各个都是有些身手,像是有人自小专门训练过。
那些人个个五大三粗,可不像是方才领进来的那些孩子般骨瘦如柴。
“春香楼不止买我们这一家,京中孤儿所都有所购买。”
王姑子说出第一句,说出后面的自然也容易的多。
她太想活命了!
此话一出,其他人脸上满是惊异。
要知道京中孤儿所十几处,这春香楼买这么多护院是为何?
况且,春香楼明面上的护院也不过十几个,远比买的要少。
那多出来的那些人呢?
都去了哪里?
同样的疑惑存在慕窈等人心中,尤其是常遂,在听到王姑子说每年春香楼都会购买一批青年,更是愕然!
这春香楼是想干什么?
木牌的事情算是问到了眉目,常遂也示意人将长刀收了起来。
后续的事情交给大理寺调查,比慕窈跟燕浔私下调查要好的多。
毕竟刺杀郡主的名头扔出去,背后谋划这件事的人,只怕也要掂量一下!
不过……想到屋内这些东西,慕窈冰冷的声音再次回荡在厅堂中,“我且问你,这些年你贪了多少银子?”
这话,让王姑子刚放下的心,再次提了起来!
第79章 那些都是贱丫头
“郡主这话何意?老奴实在是不知啊。”
王姑子企图装傻蒙混过去,可她这副模样落在慕窈眼中只说明了心虚!
“我是什么意思,王姑子应该最清楚才对,现在怎又装出一副糊涂模样。”慕窈冷笑,顺势起身,将之前被燕浔放下的花瓶拿了起来。
她纤手抓着瓶口,就这么随意拿到她面前。
王姑子见她这不当心的模样,心口狠狠一跳,下意识便要伸手将花瓶护着。
这举动一出,她便暗骂一声糟了!“看来王姑子还真是惜财,这么个不值十个铜板的花瓶,都能下意识护着。”
慕窈轻笑,随手便要将花瓶扔出去。
吓得王姑子忙朝着她扔的方向扑过去,却发现扑了个空!
回头一看,对上女子唇角若有似无的笑意,这才深知是上当了!
常遂看出端倪,上前拱手,从慕窈手中接过花瓶仔细打量,在刮开上面土层后,脸色登时黑沉下来。
锐利目光更是如刀剑一般,朝着王姑子直直射去!
“我看你是想尝尝坐大理寺监牢的滋味了!”
厉声呵斥下,王姑子猛一哆嗦,仍旧是死鸭子嘴硬,“郡主既说老奴贪了银子,可孤儿所一切都在眼前,郡主就算要惩治老奴,也该拿出实证才是!”
“不然老奴不服!”
“呵。”
燕浔被逗笑,扫了眼扬着下巴,一副不畏强权的王姑子。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仗势欺人!
“你觉得我冤枉了你?”
慕窈扬眉,转身落座,气势浑然天成。
王姑子被惊到一瞬,但料想她不过是个孤女,从小没受到太多教导。
方才的花瓶,指不定只是她误打误撞运气好而已!
想到这点,王姑子腰杆更直了些,“郡主若是拿不出说法来,便是冤了老奴,老奴可不认罪!”
见她不见棺材不落泪,慕窈示意身后站着的青影一眼。
青影从常遂手中借来长刀,直接用力劈下。
将王姑子身边放着的座椅一劈两半!
动静之大,更是吓的王姑子险些尿了裤子!“常遂副官,可认得出这座椅断裂的料子?”
慕窈冲着常遂淡淡一笑,顺势将一截椅腿横断面放在男人眼前。
常遂面露不解,“郡主,草民对这些东西不通晓。”
“自打来了这厅堂内,我便察觉这里面摆放的东西多有不同,外面瞧着是普通的木椅,可刮开外面这层清漆后,便是花梨木的料子。”
“花梨木的市价,想必常遂大人应当知晓,一个连孩子都养的面黄肌瘦的孤儿所,如何用的起这样好的桌椅?”
“就连方才大人拿过去的花瓶,内里都是上好的甜白釉呢。”
常遂看着被劈开的桌椅,又看了看手上花瓶,交给身边侍从让其拿去清洗。
而此时的王姑子,脸上再无方才的强硬态度。
看着被劈成两半的桌椅,只觉得如鲠在喉。
她不会也落得如此下场吧!
想到这一点,王姑子眼中惊恐弥漫,下意识朝着坐上两人求饶:“郡主,郡主,王爷、王爷,老奴知道错了。”
“老奴从小没有过什么好日子穷怕了,就是一时间鬼迷心窍,这才控制不住自己的手拿了点银子,老奴,老奴把东西全部上交给郡主和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