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如今才过了几天,就跟慕窈这般好,可不就是在打平阳侯府的脸!”
一想到现在京城里到处都在说她儿子输给了一个孤女,张氏心底越发来气。
眼瞧着侯爷最近去晚春院的次数也多了起来,怎能让她不着急上火。
“你去,将秩儿给我叫来,我好好同他说说,让他多去侯爷哪里露露脸,可不能将便宜白给了晚春院那对贱人母子!”
方妈妈应声离开。
张氏坐在椅子上,喝了两杯茶才稍稍平息了怒火,却在见方妈妈独自一人回来后,蹭的一下又窜了起来。
“秩儿呢!”
方妈妈支支吾吾,“大公子,大公子正在书房里,跟柳侍妾说话呢。”
张氏瞧着方妈妈这副神情,心底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小贱人!”
她猛地起身怒骂一声,沉着脸便风风火火朝陆秩院落而去。
刚到书房门口,就听见里面传出的嬉闹声。
“嘭!”
书房的门被撞开。
柳惜音衣衫半敞,听到动静后妩媚神情顿时变得惊慌失措,忙拉拢衣服遮盖胸前春光,从陆秩腿上起身站到一旁。
陆秩看了眼闯进来的是谁后,不满神色也只能压下。
“母亲,儿子正温习呢,你怎得带这么多人闯进来?”
“温习?”张氏气的发抖,上去便给了柳惜音一巴掌!
陆秩一愣,当即起身挡在红了眼的女子面前,“母亲!你怎么能随意动手!惜音她又没做错什么!”
柳惜音心中气结,面上也只能装出一副可怜楚楚的模样,捂着脸跪在地上。
“大公子,夫人打惜音便是惜音的错,还请大公子不要为了惜音跟夫人争吵。”
张氏眼看她这副可怜样,就想起晚春院那个贱人。
“柳侍妾白日宣淫,耽误大公子温习,拖出去罚跪两个时辰!”
命令一下,柳惜音脸色苍白。
不等她向陆秩求救,便被方妈妈捂着嘴拖了出去。
陆秩急得要去拉人,被张氏厉声呵斥住,“你父亲今日多去晚春院,连陆渊那个贱蹄子都常进入书房伺候,你若还想在府里有一席之地,就自己好好想想,到底该干什么!”
张氏懒得再跟这个蠢儿子多说,留下方妈妈在这里看着。
便带着剩下的人气势汹汹地离开了。
陆秩心疼的看着跪在院中的柳惜音,想要过去将人拉起来。
方妈妈上前一步将人挡住,无奈叹息。
“大公子,夫人说的话您还是好好听听吧,当日若不是柳侍妾执意跟慕家小姐比试,您又怎会如此?”
方妈妈的话让陆秩脚步一顿。
回想当日情形,看向院外跪着的柳惜音的眼神也变了变。
“大公子,如今中秋家宴将至,您合该多去跟慕家小姐走动才对,若是慕家小姐重新回到您身边,想必老爷也不会对您失望,世子的位置也定能保住啊!”
方妈妈到底是张氏身边的老人,自小看着陆秩长大。
她说的话,陆秩多少也会听进去几分。
如今被她这般提醒,陆秩也开始思考起接下来要走的路。
是啊,他世子的名头必须拿回来。
不过是失了一场诗会魁首而已,只要他拿捏住慕窈,还担心京城里的人会怎么看他吗!
“方妈妈说的对,您去帮我打听打听慕家那边的行踪!”
陆秩这话没有掩盖,自然也让跪在院中的柳惜音听了去。
她脑海里忽的一片空白,目光落在窗内神情狂热的陆秩脸上。
为什么?
明明慕窈都让他丢了脸面,为什么还要去找慕窈?
就因为她有个好出身?
方妈妈经过柳惜音时,自是瞧见她失魂落魄的模样,心中冷哼一声快步离开。
过了一个时辰后,陆秩才似乎刚想起柳惜音还跪在院中,快步走出来将扶起。
“惜音,明日你去一趟金楼,帮我打听打听慕家小姐都什么日子来。”
柳惜音还没来得及高兴,这句话宛若一盆冷水让她心凉了半个。
她攥着男人衣袖的手不自觉的用力,“秩哥哥为何还要找慕窈,您莫不是还想着她!”
对上她泛红双眸,陆秩却不知为何没了之前心疼的感觉。
反而觉得有些烦躁。
“惜音,你别闹,我将慕窈娶回来,也是为了我们好。”
“有什么好的!那慕窈不过是个孤女,又几次三番下你的面子,干嘛非要娶回来!”柳惜音一时间来了脾气,一把甩开了陆秩伸来的手,扭到一边。
本以为这一次,男人也会如同往常一样急着哄她。
却不想,身后没了声音。
她心顿时慌乱起来,转过身望去,自然瞧见陆秩黑沉脸色。
“惜音,我看你愈发不懂事了……方妈妈说的不错,你是该好好学学规矩,不能让慕窈再被你气走!”
慕窈慕窈!
柳惜音心底恨得发狂。
“秩哥哥,你说好了。只要我一人就够了的。”
见她不依不饶,陆秩愈发烦躁。
“我为了你,连世子的位置都没了,如今还被人拿着诗会上的事情耻笑,我对你难道还不够好?你到底还有什么不知足的!”
第34章 火烧院落
柳惜音无措地看着面前人,心像是被一双大手死死攥住,疼的她无法呼吸。
“秩哥哥,你是在嫌弃惜音吗?”
女人无端苦恼,不通情达理的模样,实在是让陆秩头脑烦躁。
看着柳惜音双眼通红落泪,陆秩不知道为何脑海里忽的闪过慕窈那张脸。
甚至出现了个荒唐念头。
他将柳惜音带回来那天,慕窈是不是也这般哭泣?
想着慕窈那张绝美脸庞潸然落泪的模样,陆秩喉咙忽的一紧,只觉得气血不断涌向身下某处。
二话不说,直接将柳惜音抱在怀里。
“我怎么会嫌弃你,就是最近琐事太多,一时着急上火,我疼你还来不及呢!”陆秩将人一把抱起,勾唇轻笑。
柳惜音知晓男人这般动作是什么意思,脸上瞬时攀上红霞,“秩哥哥,惜音永远是你的解语花。”
陆秩抱着人快步进入书房,不一会里面便响起让人羞臊的声音。
奉张氏之命来给陆秩送养生汤的方妈妈,在听到书房里传来的声音,不禁嫌弃撇嘴。
拿着养生汤不声不响的离开。
大公子真是……
而书房内,陆秩动情之时,口中忍不住喊出两个字,“慕窈。”
本娇声连连的柳惜音清晰听到陆秩口中唤出的名字,只觉得浑身血液凝固,一种莫大的屈辱感让她眼角渗出泪花。
慕窈!
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慕窈并不知道自己在无形间又被人记恨上,此刻正在库房里清点母亲留下来的东西。
“小姐,大部分都送去钱庄保管了,您可要去钱庄看看?”
慕窈摇头,随手拿起一方锦盒。
在仔细检查里面玉镯的成色后,便交到凝竹手中,“送去振国将军府,给姜小姐。”
“是,奴婢这就去!”
待到凝竹离开,慕窈才沉下声,“王叔,当初我姑姑留下来的东西都处理了?”
王叔一愣,下意识朝门外瞧了眼,压低声线,“慕姑姑当初因病而死,因得小姐那时年幼,外人说不祥,很多东西都是交给当时跟在慕姑姑身边的翠竹处理了。”
“至于东西都放在什么地方……或许是被翠竹带走。”
翠竹……
慕窈回忆了一下这个人,素来跟在慕姑姑身边,是个老实本分的丫鬟。
当初姑姑死的时候,翠竹本要跟着殉主。
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又改变了主意,问王叔要了身契离开了慕家。
“你可还知晓翠竹住在什么地方?”
王叔点了点头。
慕窈看了眼天边逐渐暗沉的天色,低声吩咐两句后才离开库房。
黑夜降临,两道身影悄无声息的从慕府后门快步离去,等走到拐角处便见一辆马车停靠在那。
两人上了马车,慕窈才将斗篷帽檐摘下,“王叔,翠竹不住在京城里?”
另一边坐着的赫然是王叔,“小姐,翠竹并非不住在京城,只是她那边似有人在监视。”
“监视一个丫鬟?”慕窈眸色一沉,姑姑已经死了五年。
若是翠竹身边真有人在监视,那岂不是说这五年都有人在她身边?
那么这些是什么人?
“老奴也并不能确定,只是每次去看望翠竹姑娘的时候,总是能感觉到一股若有似无的视线,而且门口商贩也会隔一段时间换成生面孔。”
“老奴瞧过翠竹居住的位置,按理说翠竹姑娘家对面是个极好的摊位,轻易不该更换商贩才是。”
王叔年少时也曾跟着忠肃公游历,对于这些的警惕还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