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1章
傅凌鹤呼吸一滞,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
他猛地扣住她的后脑,将她按进怀里,声音沙哑,“不是。”
“那为什么……”她攥紧他的衣襟,哭得发抖,“为什么偏偏是我……”
傅凌鹤闭了闭眼,指节收紧。
他也不知道。
为什么他的记忆停留在十七岁,所有人都记得,唯独关于她的部分一片空白。
她明明是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可为什么记忆偏偏就停留在了17岁,为什么偏偏忘记的只有她?
“筝筝……”他低头,额头抵着她的,嗓音低沉,“对不起。”
她哭得更凶了,眼泪浸湿他的衬衫,滚烫的温度像是要灼穿他的皮肤。
“我不要对不起……”她抽噎着,“我要你……想起来……”
傅凌鹤心脏狠狠一疼,指腹擦过她的眼角,声音低哑:“我会想起来的。”
“真的?”她抬起泪眼看他。
“嗯。”傅凌鹤低头,轻轻吻掉她眼角的泪,“我保证。”
云筝怔怔地看着他,忽然伸手捧住他的脸,带着酒气的呼吸拂过他的唇,“那……你现在亲亲我。”
傅凌鹤呼吸一滞。
“亲亲我……”她眼神迷蒙,带着哭腔,“说不定……你就想起来了……”
他眸色骤深,指腹摩挲着她的脸颊,嗓音低哑,“你确定?”
“嗯……”她点头,眼泪又掉了下来,“我想你快点想起来……”
傅凌鹤闭了闭眼,终于低头吻住她。
她的唇柔软温热,带着酒精的甜味和眼泪的咸涩。
他扣住她的后颈,吻得又深又重,像是要把所有遗失的记忆都从这个吻里找回来。
云筝被他亲得晕乎乎的,手指无意识地抓着他的银发,呼吸急促。
良久,傅凌鹤才松开她,额头抵着她的,呼吸微乱。
云筝眨了眨眼,忽然笑了,“还是没想起来吧?”
傅凌鹤:“……”
她歪着头,醉醺醺地戳了戳他的胸口,“可以允许你再亲亲我……说不定就想起来了……”
傅凌鹤盯着她看了两秒,忽然低笑一声,嗓音危险,“云筝,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干嘛?”
她无辜地眨眼,“让你亲亲啊!”
呵!果真是醉懵了!
傅凌鹤微微眯了眯眼,忽然一把将她抱起来,大步往外走。
云筝惊呼一声,下意识搂住他的脖子,“去哪儿?”
“酒店。”他嗓音低沉,“让继续‘帮’我想起来。”
云筝:“……?”
她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塞进车里。
傅凌鹤俯身给她系安全带,银发垂落,扫过她的脸颊,痒痒的。
她伸手拨了拨他的头发,忽然小声说,“傅凌鹤……”
“嗯?”
“就算你想不起来……”她靠在他肩上,声音渐渐低下去,“我也舍不得离开你……”
傅凌鹤心脏狠狠一颤。
他侧头看她,她已经靠在他肩上睡着了,睫毛上还挂着泪珠,呼吸均匀。
傅凌鹤伸手轻轻擦掉她的眼泪,低声道,“好。”
迈巴赫驶入夜色,霓虹灯在车窗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傅凌鹤看着前方,眼底情绪翻涌。
筝筝,再等等,我马上就会想起来的!
第366章 恢复记忆
暮色酒吧的霓虹在车窗上投下变幻的光影,像一场迷离的梦境渐渐远去。
傅凌鹤单手扶着方向盘,骨节分明的手因用力微微发白。
他侧头看向副驾驶座上的云筝,目光在她微蹙的眉间流连。
云筝歪着头靠在车窗上,睫毛在路灯的映照下如同停驻的蝶翼,投下细密的阴影。
酒意未消的红晕从脸颊蔓延至耳后,在雪白的肌肤上晕开一片旖旎。
"唔……"云筝在梦中不安地动了动,无意识地扯了扯勒在胸前的安全带,黑色吊带裙的肩带滑落至臂弯,露出精致的锁骨。
"很快就到了。"傅凌鹤伸手将她散落的发丝别到耳后,指尖触到她发烫的耳垂时,心脏像是被羽毛轻轻挠了一下。
他喉结滚动,迅速收回手重新握紧方向盘。
君澜酒店的旋转门在夜色中无声转动,水晶吊灯的光芒被切割成细碎的光斑。
傅凌鹤将车钥匙交给门童,俯身将云筝从车里抱出来。
"先生,需要帮助吗?"前台接待员审视的目光落在傅凌鹤怀中不省人事的云筝身上,手指已经悄悄移向手机,显然是准备跟警察叔叔报备了。
傅凌鹤冷着脸亮出无名指上的婚戒,戒面在灯光下划出一道锐利的弧光。
"我太太喝多了,要一间总统套房。"他的声音像是浸了冰,吓得接待员立刻低头办理入住手续。
电梯直达顶层,全景落地窗外,整座城市的灯火如同坠落的星河。
傅凌鹤将云筝轻轻放在kingsize大床上,丝绸床单立刻陷出柔软的褶皱。
她的裙摆不知何时已经卷到大腿根部,黑发铺散在雪白的枕套上,像一幅泼墨山水。
傅凌鹤单膝跪在床沿,修长的手指悬在她裙子的拉链上方,犹豫片刻还是转向了浴室。
水汽很快氤氲了磨砂玻璃,傅凌鹤拧干毛巾回到床边时,发现云筝正迷迷糊糊地睁着眼睛。
"傅……凌鹤?"她的声音带着醉后的甜腻,尾音微微上扬,像把小钩子,勾人于无形。
"嗯,我在。"他坐在床边,温热毛巾轻轻擦过她泛红的脸颊,"帮你擦一下,会舒服些。"
云筝醉得厉害,竟出奇地顺从。她仰起脸任由他擦拭脖颈,喉间发出小猫般的嘤咛声。
傅凌鹤的呼吸明显重了几分,手上动作却依然轻柔,仿佛对待易碎的瓷器。
当温热的水流冲走她身上最后一丝酒气,傅凌鹤用浴巾将她裹成蚕宝宝的模样。
吹风机嗡嗡作响,他修长的手指穿梭在她如瀑的黑发间。
醒酒汤送到时已是凌晨三点。
傅凌鹤半抱着云筝坐起,让她靠在自己胸前。
"乖,把这个喝了。"他这哄孩子的语气与平日判若两人,瓷勺轻碰碗沿发出清脆声响。
云筝皱着鼻子往后躲,轻声嘟囔,"苦……"
"不苦,我尝过了。"他低头凑近她耳畔,声音低得像是大提琴的共鸣,"是甜的。"
半哄半骗间,云筝终于乖乖咽下醒酒汤。
傅凌鹤凝视着她重新陷入沉睡的容颜,拇指轻轻擦去她唇角的水渍,眼神晦暗不明。
——
凌晨五点,天边泛起一丝灰白的曙光,像被水稀释的墨汁,缓缓晕染开来。
整座城市仍沉浸在朦胧的夜色中,远处高楼零星亮着几盏灯,像是困倦的眼睛。
傅凌鹤站在落地窗前,指尖夹着一根烟,猩红的火光在昏暗的房间里明明灭灭。
烟雾缭绕,在他轮廓分明的面容前形成一层薄纱,又缓缓升腾消散在空气中。
他深吸一口,尼古丁的苦涩在肺里蔓延,却压不住胸腔里那股躁动不安的情绪。
窗外,第一缕晨光穿透云层,给他的银发镀上一层淡淡的金边。
他侧头看向床上熟睡的云筝。
她蜷缩在被子里,像只寻求庇护的小动物,呼吸均匀而绵长。
睫毛在床头灯柔和的光线下投下一小片阴影,随着呼吸轻轻颤动。
脸颊还带着醉酒后的红晕,嘴唇微微嘟起,像是受了什么委屈。
一缕黑发散落在枕边,衬得她的肌肤如雪般白皙。
他给她洗了澡,换了干净的睡衣,又哄着她喝下醒酒汤,又折腾到了现在,总算让她安稳睡下。
想起她醉醺醺时嘟囔着"傅凌鹤你这个混蛋"的可爱模样,他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可转瞬间,那抹笑意又凝固在唇边。
他的太阳穴突突地跳着,像是有把小锤子在敲打。
是啊,他为什么偏偏忘了她?
傅凌鹤掐灭烟,火星在烟灰缸里挣扎了一下,最终熄灭。
他走到床边,俯身替她掖了掖被角。
指尖不经意触到她温热的皮肤,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攥了一下,又酸又胀。
他低头,在她额头上轻轻落下一吻,嗓音低哑得不像话:"等我。"
"我会想起来的。"
这句话像是对她的承诺,又像是对自己说。
他抬手揉了揉她的发顶,起身拨通了程聿深的电话。
电话接通时,窗外已经能听到早起的鸟鸣。
"现在?"电话那头,程聿深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这么急?"
"嗯。"傅凌鹤嗓音低沉,目光仍停留在云筝熟睡的脸上,"我在君澜酒店,你过来吧。"
程聿深沉默两秒,才又继续开口,"傅总确定要进行第二次催眠治疗了?"
"对。"傅凌鹤几乎是不假思索的应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