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
傅凌鹤捉住她的手腕,轻轻一拽,将她拉进怀里,"我清醒得很。"
他的下巴抵在她发顶,声音低沉,"筝筝,我不想再待在这里了,我想回家。"
云筝能感觉到他胸腔微微震动,心跳声透过薄薄的病号服传来,沉稳而有力。
她犹豫了一下,轻声道,"那一会儿我去问问史密斯医生,如果他说可以,我们就回京城。"
傅凌鹤唇角微勾,手指绕着她的发尾打转,"傅太太这是担心我?"
“对啊!”云筝承认的干脆,“你是我老公,我不担心你,我能担心谁?还是说傅先生想让我担心别的男人?”
“你敢担心别的男人,我就把那男人杀了!再把你牢牢困在我身边。”
云筝唇角挂着一丝笑意,转身去拿外套。
傅凌鹤的目光追随着她的背影,眼底的笑意渐渐敛去,取而代之的是一丝深沉的晦暗。
他必须尽快带云筝离开这里。
第345章 他们要回京城了,你自己看着办
云筝拿着外套给傅凌鹤披上,就带他一起去史密斯医生的办公室了。
毕竟这男人这两天太粘人了,就算不带他去,他也会自己跟着去。
倒不如直接把人带上好了!
云筝替傅凌鹤拢了拢外套领口,手指不经意间擦过他颈侧的皮肤,感受到他体温已经恢复了正常。
这半个月来,她第一次看到他站得这样笔直,肩背舒展如松,病号服下隐约可见结实的肌肉轮廓。
"走吧。"傅凌鹤握住她的手腕,拇指在她脉搏处轻轻摩挲,"去看看那群白大褂怎么说!"
走廊的灯光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
消毒水的气味混合着窗外飘来的玉兰花香,云筝忍不住深吸一口气。
这半个月来,她几乎习惯了医院特有的气味,连带着对墨家这座私人医院也生出几分亲切感。
但此刻被傅凌鹤牵着手往前走,她才发现自己有多想念檀溪苑花园里茉莉花的味道。
史密斯医生的办公室在走廊尽头。
推门前,傅凌鹤突然停下脚步,转身将云筝被风吹乱的刘海别到耳后。
他的指尖微凉,却在触及她耳垂时变得滚烫。
"待会儿别说话,我来问。"他压低声音,呼吸拂过她睫毛。
云筝刚要反驳,办公室门已经从里面打开。
史密斯医生站在落地窗前,金丝眼镜后的蓝眼睛闪过一丝诧异,随即恢复专业性的平静。
"傅先生,傅太太,请进。"他做了个手势,白大褂袖口露出价格不菲的百达翡丽腕表。
傅凌鹤揽着云筝的腰走进去,皮鞋踩在实木地板上发出清脆声响。
云筝注意到他走路时右手手臂仍有些微不自然的僵硬。
他右手伤的太重了,这伤口终究不是短短半个月能完全恢复的。
"我们要出院。"傅凌鹤开门见山,指尖在办公桌上敲出规律的节奏,"今天。"
史密斯医生推了推眼镜,病历本在手中转了个圈,"根据昨天的CT显示……"
"我的身体我自己清楚。"傅凌鹤打断他,声音像淬了冰。
阳光从落地窗斜射进来,将他半边脸映得棱角分明,另半边却隐在阴影中,眸色深沉如墨。
云筝悄悄拽了拽他的衣角。
这个动作让傅凌鹤紧绷的下颌线柔和了些许,但他仍盯着医生,目光如有实质般压迫。
"史密斯医生。"云筝向前半步,巧妙隔开两人交锋的视线,"我先生的意思是,如果身体状况允许,我们想回京城继续治疗。"
她声音温软,却带着不容忽视的坚定。
窗外的梧桐树影在她侧脸投下细碎光斑,琥珀色瞳孔在阳光下呈现出蜂蜜般的质感。
医生目光在她眼睛上停留片刻,突然转身从档案柜取出一叠检查报告。
纸张翻动的沙沙声中,傅凌鹤的手指已经滑到云筝腰间,带着薄茧的指腹隔着衣料轻轻画圈。
"理论上……"史密斯医生将报告摊开在桌上,钢笔尖在某项数据上点了点,"傅先生确实可以转院,但考虑到转院可能会造成的二次撕裂伤,不太建议转院。"
傅凌鹤突然冷笑一声。
云筝感到腰间的手骤然收紧,连忙用手肘轻碰他肋下。
这个警告让他肌肉一僵,随即松开力道,但眼神愈发锐利。
"您建议再观察多久?"云筝向前倾身,长发从肩头滑落。
医生镜片后的眼睛微微眯起,"至少三到五天。"
他转向傅凌鹤,"伤口感染的风险才能……"
"够了。"傅凌鹤猛地站起,椅子在地板上刮出刺耳声响。
他撑在桌面的手背青筋暴起,显然是已经忍不下去了。
云筝心头一紧,立刻起身按住他肩膀。
"我们听医生的。"她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反驳的力度。
指尖在他绷带上轻轻一按,傅凌鹤吃痛地皱眉,终于闭了嘴。
窗外忽然飞过一群白鸽,振翅声打破室内凝滞的空气。
云筝趁机拽起傅凌鹤的手,"那就再观察五天,麻烦您安排复查。"
走出办公室时,傅凌鹤突然回头。
那个眼神让正准备关门的史密斯医生动作一顿,那眼神实在是太有压迫感了,简直让人无力招架。
医生下意识后退半步,后腰撞上办公桌角。
走廊拐角处,傅凌鹤一把将云筝按在墙上。
他体温高得吓人,呼吸粗重地喷在她颈侧,"你明明知道他是在刻意拖延时间。"
"我知道。"云筝捧住他的脸,拇指抚过他紧蹙的眉间,"但你的伤也确实没有好全,再观察几天也挺好的。"
"不重要。"他低头咬住她耳垂,声音含糊在唇齿间,"墨家那些人看你的眼神……"
他话未说完尾音化作一声压抑的喘息。
云筝突然踮脚吻住他。
这个吻来得突然,傅凌鹤惊得松开钳制,被她趁机反客为主。
云筝能感觉他整个人颤了颤,肌肉瞬间绷紧又放松。
"冷静了?"分开时她轻喘着问,指尖卷着他后颈的短发。
傅凌鹤抵着她额头低笑,胸腔震动传到她身上,"傅太太学坏了。"
他忽然收拢双臂,将她严严实实嵌进怀里,"不过我喜欢。"
他们身后,史密斯医生的办公室门无声关闭。
他转身回到办公桌前,拿起桌上的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他们要出院回京城了。"他只说了这一句就挂断,摘下眼镜用力揉了揉眼睛。
窗外阳光正好,可他心情不是很好,身为医生遇上像傅凌鹤这样的祖宗可不好伺候。
——
乘电梯下楼时,傅凌鹤一直沉默。
他单手插兜站在角落,另一只手死死攥着云筝的手指,力道大得几乎让她疼痛。
电梯镜面映出他紧绷的侧脸,下颚线条如刀削般锋利。
"疼。"云筝小声抗议,动了动被他捏红的手指。
傅凌鹤如梦初醒般松手,却在看到她指节泛白时眼神一暗。
他抓起她的手放到唇边,轻轻吻了一下,才又帮她吹了吹。
这个充满占有欲的动作让云筝心跳加速,电梯"叮"的一声到达一楼时,她几乎要软在他怀里。
花园里玉兰花开得正盛。
傅凌鹤突然拐进一条僻静小径,将云筝推到一棵粗壮的树干前。
花瓣纷纷扬扬落在他们肩头,他摘掉她发间的白色花瓣,却捏在指间不肯松开。
"你看到了对不对?"他声音沙哑,"那个老东西显然是要给墨家人通风报信的。"
云筝一怔。
此刻傅凌鹤眼中翻涌的黑暗让她心惊,那是混合着愤怒与不安的复杂情绪。
"他只是在……"
"他就是不想让我们离开A国!"傅凌鹤突然一拳砸在树干上,震落无数花瓣。
鲜血从他指关节渗出,与白色花瓣形成刺目对比,"给墨家人通风报信,好让他们过来烦你!"
云筝倒吸一口气。
"我不在乎什么墨家。"她握住傅凌鹤流血的手,从口袋里掏出随身携带的创可贴,"我是云筝,只是你的云筝。"
她低头给他贴伤口时,一滴泪突然砸在他手背。
傅凌鹤浑身一震,猛地抬起她下巴。
阳光下那滴泪折射出七彩光芒,顺着她脸颊滚落,最终消失在他拇指按压的唇角。
"别哭。"他声音突然温柔下来,带着几分无措,"是我不好。"
云筝摇头,突然抓住他衣领迫使他低头。
他们鼻尖相抵,呼吸交融,她能看到他瞳孔里自己小小的倒影。
"傅凌鹤,你听好了。"她一字一顿,"就算我是墨家血脉,就算全世界都来抢我,我也只会选你。"
这句话像钥匙般打开了他紧锁的眉头。
傅凌鹤喉结滚动,突然将她拦腰抱起转了个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