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是啊,"蒋忱御扯了扯嘴角,眼底浮现一抹自嘲,"我要是真想应付家里,随便找个门当户对的联姻对象不就行了?"
  “可是婚姻不是儿戏,我要对人家女孩子负责,也要对我自己负责,我要找一个我喜欢的,她也喜欢我的,双向奔赴。”
  他的目光不自觉地落在手机屏幕上,岑黎安的头像还停留在对话框里。
  这句话说得很轻,却像是砸在空气里的一记闷雷。
  “我知道自己内心最真实的想法,我可以肯定我喜欢她,虽然我还不知道她喜不喜欢我,但我想这并不妨碍我去追求她。”
  他抬眸看着云筝,发自内心的道,“不过嫂子你放心,她要是不喜欢我,我绝对不会死缠烂打给她造成困扰。”
  云筝怔了怔,眼神微微软化。
  她低头抿了一口酒,再抬眸时,语气已经缓和许多,"蒋医生,我不是故意刁难你,只是......安安她看起来大大咧咧,其实心思很细腻,也很敏感。"
  蒋忱御垂眸沉默片刻,指节抵着眉心轻揉两下,"我知道。"
  他低低应了声,声音里带着前所未有的柔软,威士忌的余韵在喉间泛着苦意。
  蒋忱御安静的在沙发上坐了许久,拿起酒杯将杯中剩下的威士忌一饮而尽,"好了,我就不打扰你们二人世界。"
  他的目光停留在他们夫妻俩身上片刻,手中的玻璃杯被他轻放在茶几上,"我先上楼休息了,你们也早点休息。"
  脚步声消失在楼梯转角时,云筝望着那抹略显孤寂的背影忽然轻笑出声,"你这好兄弟似乎是要陷入爱河了。"
  傅凌鹤转着空酒杯笑而不语,目光掠过他匆忙上楼的身影。
  二楼卧室里,落地灯在夜色里洇开暖黄光晕。
  蒋忱御踢掉皮鞋瘫坐在床沿,手机在掌心亮了又灭。
  他盯着屏幕里跳动的光标,拇指在键盘上悬了又悬,最终只敲出两个字,"晚安。"
  发送键按下的瞬间,喉结突然滚过一阵发烫的燥意。
  他懊恼地把手机倒扣在枕旁,后颈抵着冰凉的床头板闭目养神。
  可越是强迫自己放空,岑黎安的模样就越清晰。
  她总爱把碎发别在耳后却又反复滑落,笑起来时眼角会皱成小扇子,光脚踩在沙滩上留下的一串小脚印......
  "见鬼。"蒋忱御骂了句,捞过手机坐直身子。
  聊天框里静悄悄的,岑黎安的头像是她的侧脸照,阳光下他每一根头发都是闪闪发光的。
  床头柜上的台灯被他拧到最亮,光影在白墙上映出晃动的轮廓。
  蒋忱御翻出抽屉里的素描本,炭笔在纸页上沙沙游走。
  他画过无数张解剖图,却第一次觉得线条如此不听话。
  想勾勒她笑时的梨涡,却总把弧度画得太陡;想描摹她垂眸时的睫毛,又总让笔触显得太重。
  第三张废纸上,岑黎安的侧脸已经被蹭得模糊,倒像是被雨水洇开的水彩画。
  蒋忱御摸出风衣口袋里的薄荷糖,咬碎时凉意窜上鼻尖,却压不住胸腔里翻涌的热意。
  手机忽然震动,他几乎是扑过去抓起屏幕。
  岑黎安回了个兔子打哈欠的表情包,附带一行小字,"蒋医生,怎么这么晚还没睡?"
  他盯着屏幕轻笑,指腹在手机屏幕上敲得飞快,"我的心已经有了自己的意识不受控制的想一个人,想的都有些睡不着。"
  发送后才意识到这话太过露骨,正犹豫着要不要撤回,对面已经跳出新消息,"想谁?"
  发出去1秒,消息就被迅速撤回,紧接着另外一条消息迅速弹出。
  岑黎安:"好了,时间不早了。赶紧休息吧,明天还要上班呢。"
  "好。"他盯着那个尾音的波浪号,忽然觉得整颗心都软得像团棉花糖。
  素描本被他翻到新的一页,这次炭笔落下时终于有了温度,岑黎安每一个生动的小表情都跃然纸上。
  窗外不知何时飘起了小雨,雨丝敲在玻璃上发出细碎声响。
  蒋忱御把素描本塞进床头柜最深处,躺到床上时手机又震了一下。
  他把手机抱在胸口,听着心跳声和屏幕轻响重叠。
  想起云筝说她的"敏感",想起岑黎安喝醉时瘫倒在他怀里的模样。
  "我会让你知道的。"他对着黑暗轻声说,指尖摩挲着手机外壳。
  我对你真的不是一时兴起,也不是应付催婚,是真的......想和你有以后。
  雨声渐密时,他终于合上眼,梦里也如愿有她的身影。
  第288章 这个蛋糕是被下了蛊了
  楼下客厅。
  落地窗外的雨丝织成灰蒙蒙的帘幕,将客厅的暖光切割成细碎的光斑。
  雨滴顺着玻璃蜿蜒而下,在窗台上积成小小的水洼,倒映着室内暧昧的灯光。
  云筝蜷在沙发角落,薄毯下露出半截白皙的小腿,脚趾无意识地蹭着绒毯上的流苏。
  瓷盘里的小蛋糕已被叉得七零八落,奶油在瓷勺边缘颤巍巍地晃着,像她此刻悬而未决的心事。
  傅凌鹤斜斜的倚在她身侧,衬衫领口解开了两颗扣子,露出锁骨处一道浅浅的红痕,异常的妖冶。
  "这蛋糕该不会下了蛊吧?"他忽然轻笑出声,指腹抹去她手背上沾到的奶油,却故意用舌尖舔过自己指尖。
  "不然怎么让我的傅太太对着块小甜点发呆十分钟?"
  傅凌鹤的声音带着威士忌浸润后的沙哑,像砂纸轻轻摩挲过耳膜。
  云筝回过神来,用勺尖戳了戳草莓果肉,鲜红的汁液立刻染红了银质叉尖,几乎是下意识的否认,"谁发呆了……"
  话音未落,她的视线又不自觉望向楼梯转角。
  傅凌鹤忽然伸手扣住她的手腕,就着她握着的叉子咬下那颗破碎的草莓。
  汁水在他唇间迸溅,有几滴沾在嘴角。
  "甜。"他低语,却不是在说草莓。
  男人的指腹擦过她无名指上的婚戒,那是他亲手给她戴上的戒指,戒圈内侧刻着他们初遇的日期。
  "傅凌鹤!"她小声抗议,却被他突然拉进怀里。
  男人的手掌贴在她后腰,隔着真丝睡裙能感受到灼热的温度。
  他低头时额发垂落,扫过她鼻尖带着淡淡的洗发水香气。
  “还在想他们的事儿”傅凌鹤这话虽然是问句,但语气却是笃定的。
  "与其操心别人的桃花债,"他轻笑了一声,唇擦过她耳垂,呼吸灼热,"还不如操心一下自己。"
  云筝仰头躲他的指尖,发丝扫过沙发靠背。
  这个角度能清晰看见他上下滚动的喉结,和轮廓分明的侧脸。
  "你……"云筝刚开口,傅凌鹤已经捏着她下巴,吻掉了她鼻尖的奶油。
  咸涩的威士忌混着甜腻的奶油,在唇齿间交融成奇妙的滋味。
  "他是认真的,这点你放心。"傅凌鹤突然正色,指尖却暧昧地摩挲她睡衣纽扣,"忱御从十七岁在解剖课上晕血哭鼻子开始,没有再做过不认真的事儿。"
  云筝轻哼一声,拍开他的手,"安安是我最好的朋友,我当然要替她把关。蒋忱御虽然是你兄弟,但我不也得提前帮忙考察一下?"
  傅凌鹤低笑,那笑声像是从胸腔深处震动出来的,带着令人心颤的磁性。
  他忽然倾身向前,将云筝整个人笼罩在自己的阴影下。
  "傅太太,"他的唇几乎贴上她的耳垂,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敏感的颈侧,"你现在的注意力,应该全部属于我。"
  云筝的呼吸一滞,感觉一股电流从耳垂窜向全身。
  她还没来得及反驳,整个人就被傅凌鹤打横抱起。
  毯子滑落在地,露出她纤细的小腿和圆润的脚趾。
  "傅凌鹤!放我下来!"她小声抗议,却下意识环住了他的脖子。
  傅凌鹤充耳不闻,大步走向楼梯。
  他的手臂肌肉紧绷,衬衫下的线条若隐若现。
  云筝能感受到他胸膛传来的热度,还有那股混合着威士忌和淡淡木质香的气息,让她不由自主地软了身子。
  "小气鬼。"她嘟囔着,却把脸埋进了他的颈窝。
  傅凌鹤低笑,故意在楼梯拐角处停顿,将她往上颠了颠。
  云筝惊呼一声,更加用力地抱紧了他。
  "再想别的男人,"他的声音低沉而危险,"今晚就别想睡了。"
  云筝抬头,对上他深邃的眼眸。
  那双眼睛在昏暗的灯光下如同深不见底的潭水,倒映着她微红的脸颊。
  二楼走廊尽头的主卧门被傅凌鹤用肩膀顶开。
  他将云筝轻轻放在床上,却没有立刻直起身子,而是双手撑在她身侧,居高临下地注视着她。
  云筝的呼吸变得急促,她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快得不像话。
  傅凌鹤的目光太过炽热,像是要将她融化。
  她下意识地咽了咽口水,看到傅凌鹤的眼神瞬间暗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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