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向杉继续轻声说：“我不是说了吗，我来之前做好准备了。”
  顾其青：“嗯。”
  在向杉单纯的眼神里，顾其青胸口轻微起伏了一下。
  向杉做好的准备大概只是来这里简单过个夜，拉近两人之间的关系。
  而他所想的却远远不止如此。
  向杉试探着再度蹭到顾其青身边。
  这次他有先见之明，先拉着顾其青的一侧手臂，让他没法再往后逃。
  他很快就贴到顾其青身侧，手指攀着顾其青的肩膀，双脚如同树袋熊一般缠了上去。
  顾其青本就睡在床边，半边身体几乎凌空，向杉这么趴在他身上，他担心两人会随时跌下床，只能一手撑着床板，身体翻过去，侧躺着，另一手紧搂着向杉的腰。
  这下，两人几乎搂得密不可分。
  向杉把脑袋搁在顾其青肩头，轻声说：“这样才对了。”
  顾其青喉结一动，低声问：“什么对了？”
  “姿势，情侣睡觉的姿势，”向杉声音一顿，“虽然我没有查过，但感觉就应该是这样的。”
  顾其青手指抬起，穿过他的发丝，按在他颈后。
  “杉杉，你说你做好了准备，是什么准备？”他问。
  “就是跟你像普通情侣一样，”向杉脸红红地回答，“他们能做的，我们也做。”
  “他们能做的，”顾其青说，“比如呢。”
  “抱抱，亲亲，一块儿睡觉什么的，”向杉说着，睁大眼睛，“77，感觉我们在一起之前就已经做过这些事了啊。”
  “嗯，”顾其青的声音贴在他耳侧，“那我们就做点不一样的。”
  不一样？
  哪种不一样？
  如果像之前那样……不行，还是太超过了。
  “上次那种，不要做了，”向杉连忙说，“不干净，我不想让你那样。”
  顾其青低下头，嘴唇与向杉的轻贴。
  “杉杉的东西，怎么会不干净？”他声音低哑。
  完了完了。
  顾其青这样的声音说这种话，简直引人犯错。
  向杉被他吻得往后微仰，露出修长的脖颈。
  顾其青握着他的手指，嘴唇往下，在他的脖子一侧吻了下去。
  这一次他吻得有些用力，而且有些久。
  向杉都感觉脖子仰得有些累了，顾其青才放开他。
  顾其青伸手轻轻抚摸他颈侧某一处，低声说：“情侣会做的事，应该包括这个吧。”
  这个？
  亲脖子吗？
  大概会吧。
  向杉愣愣地点头：“哦，应该是的。”
  顾其青低笑一声，再次覆上他的唇，在他的唇上反复捻磨。
  向杉发觉他已经越来越喜欢和顾其青亲吻了。
  他用自己的方式回应着，尽管笨拙，但这是他表达爱意的方式。
  只有非常喜欢一个人，才会想要尽可能地沾染对方的味道。
  他们吻得甚至不算激烈，只是绵长。
  比任何一次都长。
  时间久了，身体的灼热变得非常明显。
  向杉感觉非常热。
  他开始觉得身上的衣服很碍事。
  “77，我能不能把衣服脱了啊。”他略带着喘息的声音，郁闷地说。
  顾其青依旧在轻轻抚摸他的颈后，他似乎对他那一处的皮肤，执拗地停留着，不再往下。
  “还是穿着吧，”顾其青沉默许久才说，“该睡了，杉杉。”
  “现在吗？”向杉诧异地抬起眼睛。
  他们亲了这么久，然后忽然说要睡觉了？
  如果这是一篇小说，简直有烂尾的嫌疑！
  “嗯，现在，”顾其青低声重复，“我们该睡了。”
  “你不想继续了吗？”向杉迟疑地问。
  顾其青不忍让他失落，实话实说：“不是不想，是不能。”
  他撑起上半身，一只脚踩在地上：“我去洗个澡。”
  还洗？
  这都第三次了。
  该不会又是冷水澡吧。
  向杉脑中灵光一闪，最后一片齿轮终于合上了。
  顾其青转身把被子重新拉到他胸口，摸摸他的脸颊，便打算起身去浴室。
  这时向杉伸手拉住了他的手指。
  “别去了。”向杉小声说。
  “我可以帮你的。”他说。
  顾其青喉结滚动一下，低声问：“你确定么？”
  他承认，向杉主动提及，对他的诱惑力巨大。
  他不可能拒绝。
  但也不敢轻易接受。
  他只能让向杉一再确定。
  向杉都心急了。
  就这么个事儿，顾其青都帮他做过，他怎么就不行了。
  他把顾其青的手臂用力一拉，等顾其青单膝抵在床边，再伸手去拉顾其青的裤子。
  “别急。”
  “我教你。”
  顾其青按住他的手指。
  俯身吻住他的嘴唇。
  ……
  第64章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从窗帘的缝隙里钻了进来。
  向杉睁开眼睛, 首先看到的是顾其青那张近乎完美的脸。
  在阳光的映衬下，顾其青的皮肤是真好，这么近的距离也完全看不到毛孔。
  闭上眼睛之后眼睫毛惊人的长, 鼻梁挺直，双唇偏薄, 但是很会接吻……
  等等，他脑子里乱入了什么东西。
  向杉视线往下，看到顾其青光裸的肩膀。
  昨晚的记忆随着这一幕飞快回归他的大脑。
  向杉低头望望自己, 倒吸一口凉气，赶紧裹着毯子起身，抓起散落在一旁的衣服裤子, 一头冲进浴室里。
  浴室门砰地关闭，顾其青睁开了眼睛。
  他慢吞吞地坐起身, 垂着眼睛望向地上的几个纸团，嘴角几不可见地微微扬起。
  他穿上衣服, 把纸团捏起来扔进垃圾桶，再转身收拾床铺。
  床单都得换。
  被套估计也得洗。
  今天看来会很忙碌。
  顾其青的心情却前所未有的好。
  -
  向杉在浴室里磨蹭许久。
  他一想到昨晚的事就觉得无法再面对顾其青。
  他刚才居然还盯着顾其青的脸看那么久。
  还好顾其青没醒……
  顾其青在置物架上放了一套崭新的洗漱用品。
  向杉刷了牙，拿着毛巾对着脸一顿猛搓, 试图把脑海里的画面搓去。
  他本来真以为很简单的。
  就和顾其青之前对他做过的一样。
  可是顾其青一参与进来, 事情就变得复杂化了。
  而且复杂多了……
  他都不知道两个人可以一起……
  眼看着他刚擦掉的记忆又跑了回来, 向杉干脆把脸埋进洗脸盆里。
  盆里的水开始咕嘟咕嘟冒泡, 向杉才抬起头, 把嘴巴里的水吐出来, 重新洗了把脸。
  好了, 彻底清醒了。
  应该可以去面对顾其青了。
  向杉拉开门, 看到顾其青已经穿戴整齐，背向着他, 弯腰在换床单。
  他往前走了两步，清楚看到床单上有一片印迹。
  向杉差点没站稳，赶紧抓住一旁的桌子。
  他居然忘了床单上面留下了痕迹……
  昨晚太黑了，他们俩也都有点不冷静，居然弄到床单上了。
  向杉涨红了脸，举起拳头，给自己脑袋来了一下。
  停止联想！
  现在可是白天！
  顾其青转头看向他，向杉仍旧扶着桌沿，看起来受了不小惊吓。
  向杉不是第一次被这类事情吓到，之前的两次他都选择直接逃走。
  所以顾其青什么也没说，弯腰把脏了的床单和被套拿起来，放进水桶里，再洒上洗衣粉。
  如果向杉依旧决定逃跑，他也不打算阻止。
  过去的经验告诉他，停在原地多等一会儿，向杉会回头来找他。
  如果他往前一步，向杉可能会退得更彻底。
  向杉站在原地，眼睁睁看着顾其青拎着桶子走进洗漱间。
  他往门口走了两步，望见顾其青正蹲着搓那张床单。
  “你打算用手洗吗？”向杉忍不住问。
  他问完又拍拍自己脑门，都被那种东西给弄脏了，拿去公用洗衣机肯定是不合适的。
  顾其青回头看着他，唇角勾起，似乎也觉得他这个问题很傻。
  向杉又往里走了两步，效仿顾其青的姿势蹲下去，小声问：“我帮你洗吧。”
  顾其青手指一顿，轻描淡写地反问：“杉杉洗过床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