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碧欢瞳孔一颤。
“如今侯府中过的拮据,秦珺郴肯定是拿不出多少银子让你为他卖命,而能让你能如此心甘情愿替他办事,就只有一个理由了。”
谢容瑛扯笑:“是不是他允诺你事成之后把你弄去他的身边?毕竟你在二婶那里得不到重用,地位又不上不下,但若是一朝攀附上了侯府的公子哥儿,那就是翻身成为主子了。”
碧欢听着谢容瑛的这番话,额头上已经出了不少的冷汗。
谢容瑛啧啧两声:“总是幻想着靠着男人飞上枝头变凤凰,殊不知男人不过是一把能随时要你半条命的刀,你当真以为秦珺郴那样的身份会看上你这样的女人?”
碧欢听着谢容瑛言语上的轻蔑,眼眶泛红:“为什么看不上?”
“那为何之前看不上?”谢容瑛收手,低笑:“你有什么?容貌背景还是银子?你什么都没有除了能利用对付我,你还有什么价值?就算他真的让你成为了他的女人,生下的子嗣也都是被人看不起的庶子。”
“甚至可能你连通房都达不到,不过一个奴籍的贱婢,也想要攀上主子的床?”
“少夫人!”碧欢被谢容瑛的这番话彻底刺激到,红着眼眶瞪着谢容瑛:“奴婢自知身份低贱,但,但是你怎么能这么说。”
谢容瑛冷笑:“说些真话就受不了,那日后要是你当真跟了秦珺郴,被他的正室随意发卖或者乱棍打死,你怎么办?”
“二公子保证了让奴婢以后不会受苦。”碧欢解释道。
谢容瑛嗤笑:“既然如此,你是铁了心的要为他办事了?”
碧欢紧抿着唇,仰着头看着谢容瑛。
她怎会不知道谢容瑛说的才是真的?
只是谁又想过别人招之则来挥之则去的日子?
更何况秦珺郴让她做的事情不过就是与芸娘周旋罢了,并没有别的事情。
她想到秦珺郴那深情款款的与她说的话,心里还是有些不甘,她也想对别人招之则来,挥之则去,她也想高高在上。
只是她不敢赌。
若是最后落得如谢容瑛所说那般凄惨,那她这些年在秦家的努力算什么?
她好不容易走到郑氏的院子,本以为能成为郑氏身边体面的女使。
怎会想到只能走到现在的地位,再也上进不了,甚至还会被郑氏责罚。
“要是你诚心跟了我,为我办事,我就去郑氏那里把你要过来,待把我要做的事情做好后,我给你银子,良田,庄子,去了奴籍,让你好好过日子,再也不为往上爬而费尽心机。”
“如何?”
碧欢看着谢容瑛那褪去冷意的容颜,竟有片刻的失神。
“时候不早了,容你考虑一段时间,待回到勇毅侯府你若还是坚持,我有的是法子收拾你。”谢容瑛突然冷声道。
碧欢回神,背脊的冷意又窜出,她问:“那奴婢就能信你了?”
“你可以不信,这是你的事情。”谢容瑛说完看向东雪,吩咐:“替她松绑。”
约莫一盏茶的功夫,谢容瑛乘坐马车离开谢府。
三刻钟后,马车停在勇毅侯府门前。
芸娘与冬雪先下马车。
在谢容瑛刚下马车的时候,另一辆马车也停下,秦珺郴从马车中下来,看到谢容瑛的时候。
他喊道:“嫂子。”
谢容瑛侧目看着朝着她走来的青年,柳眉微沉,脸上却泛起了浅浅的笑容。
“郴哥儿也是才回来。”谢容瑛先开口。
秦珺郴的视线在芸娘的身上扫过,问:“嫂子这是去了什么地方?”
“回了一趟谢家。”谢容瑛如实的说着:“怎么,郴哥儿有事?”
第106章 打好关系
秦珺郴很是不喜谢容瑛每时每刻都保持着的云淡风轻,就好像能把勇毅侯府踩在脚底任她拿捏一般。
“无事。”秦珺郴噙笑:“只是关心关心。”
谢容瑛闻言,同样扯着淡笑:“多谢郴哥儿的关心了。”
说完便朝着侯府走去。
秦珺郴见状,跟上了谢容瑛的步伐,似疑惑的问道:“嫂子与兄长平日都不来往吗?”
谢容瑛似没有听懂秦珺郴语气中带着的嘲讽,语气轻慢:“郴哥儿为何这么问?”
秦珺郴微微侧目看着并肩走着的谢容瑛,淡笑:“从我回来这段时间发现兄长一直在小嫂子的院落中,与嫂子你似乎陌生的很啊。”
“那又如何呢?”谢容瑛踩着台阶,气定神闲:“正经夫妻都是如此,就像婆母与公公一样,没想到郴哥儿还会惊讶。”
说到这句话的时候,谢容瑛与秦珺郴对视:“我以为郴哥儿对我与你兄长面和心不合的情况已经见怪不怪了呢,毕竟公公与那周姨娘的事情也是一段佳话呐。”
秦珺郴心头骤然一凛,扯笑:“嫂子是在说我们秦家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吗?”
谢容瑛噙笑:“是啊,难得郴哥儿能听的明白。”
秦珺郴唇角的笑容瞬间消失。
谢容瑛唇角扬起的弧度更深,幽深的眸子随着秦珺郴脸上的冷意浮现,蛰伏其中得戾气越显嚣张:“既然郴哥儿无事,那我就先回东苑了。”
秦珺郴深深的盯着谢容瑛,从与谢容瑛接触以来,他总是能感觉到这个女人身上萦绕着一股说不出的冷戾。
看着谢容瑛快要越过大门时,又开口:“嫂子。”
说完,朝着谢容瑛走去。
谢容瑛脚步放慢,神色亦是带着些许的不耐。
“嫂子从来都是这般的目中无人吗?”秦珺郴扯笑问道。
谢容瑛眉梢微动:“都说长嫂入母,郴哥儿这般质问长嫂,又是为何?”
“只是想提醒提醒嫂子,在这勇毅侯府,就该守勇毅侯府的规矩。”秦珺郴说这番话的时候带着警告:“要是太过自负,怕是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勇毅侯府的规矩?”谢容瑛似听到了什么好笑的话:“勇毅侯府宠妾灭妻的规矩?”
“无论什么规矩,这里是勇毅侯府。”秦珺郴算是明白谢容瑛根本就没有把他的兄长放在眼里,也难怪母亲的计划最后会落成空。
一个女人根本就没有想过依靠一个男人生活,这婆家如何算计都是于事无补。
谢容瑛听着秦珺郴义正言辞的语气,勾笑:“这些话轮不到你来同我说。”
说完,转身直接踏入大门。
秦珺郴看着一行人消失在大门处,冷冷一笑。
他问:“最近兄长在忙什么?”
秦珺郴已经有好几日没有见到秦珺异了。
“最近小侯爷一直在开封府盯着齐湛,不知道英国公府的事情调查的怎么样了。”一安说道。
自从官家让太子把调查英国公府的事情落到开封府后,秦珺异就成为了太子的眼睛,不管最后结果如何,太子都没有打算放过一直深居简出的魏王。
“好了,进去。”秦珺郴想到谢容瑛那副面孔,脸上的寒意越浓。
*
东苑,厢房中。
翠枝一双大眼睛朝着冬雪的身上瞧了瞧,又往跪在地上的芸娘看了看,视线最后落到自家主子的身上。
不对劲,十分的不对劲。
“姑娘,芸娘这是怎么啦?”翠枝小心翼翼的问道。
冬雪扫了翠枝一眼,翠枝缩了缩脖子,嘴巴一闭,立即垂下脑袋。
“芸娘,我谢家待你不薄,你也对我忠心耿耿。”谢容瑛面露冷意:“只是此番因为我让你父母遭了罪,我这做主子的心里多少有些过意不去。”
“姑娘,这不关你的事。”芸娘跪着到谢容瑛的跟前:“是二公子想要对付姑娘,是奴婢和爹娘拖了姑娘的后腿。”
谢容瑛从了解到芸娘父母被秦珺郴挟持后,碧欢与冬雪走近,还带着芸娘去见了芸娘的父母。
就知晓秦珺郴这自导自演的戏无非是阻拦芸娘把事情告诉谢容瑛罢了。
“我想办法把你的爹娘救出来,你也到了婚配的年纪,也该陪在你父母身边了。”谢容瑛不喜欢这种感觉,要是今日她并没有回谢家。
芸娘被秦珺郴与碧欢玩弄于股掌之间,对她来说只有坏处没有好处。
“姑娘、”芸娘也知晓此番她的做法让谢容瑛感到不悦:“奴婢,奴婢……”
“好了,不是什么大事,退下吧。”谢容瑛揉了揉太阳穴,长叹一口气:“你们都退下。”
“是。”翠枝与冬雪齐声道。
说完后,翠枝上前扶起了芸娘,与冬雪走出了房中。
谢容瑛冷静片刻后,靠在软榻的凭几上。
想着在离开谢府前碧欢又一次的询问。
“少夫人说的可是真的?”
谢容瑛回:“那就看你信我还是信秦珺郴了。”
碧欢沉默片刻:“奴婢自然是信少夫人的。”
“那你就回郑氏的身边,听我安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