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谢家三个儿子,长子在仁德帝眼皮底下忠心耿耿,二子游走四处做生意,每年给上交国库的银子让仁德帝十分满意,四子谢译当初在皇宫中当御前侍卫的时候,仁德帝就知道谢译是个铁骨铮铮能领兵打仗的好男儿。
如今谢译真的前往边关,这两月中从边关来的消息,也是让仁德帝没有失望。
谢家如今算的上是仁德帝跟前的红人。
这也是为何这几日太子在朝堂之上对谢敬有意无意的针对,仁德帝没有遮掩的不满太子的原因。
偏偏因为仁德帝毫不遮掩的偏袒谢家,让太子更加肆无忌惮的针对谢敬。
谢敬知晓,这也是仁德帝的一种手段。
一边让太子打压,一边又警告太子,不过是在警告谢家要安分守己罢了。
“爹?”谢容瑛走进书房中,看着连她走进房中都没有发现她的谢敬:“在想什么?”
谢敬回神,看到谢容瑛的时候,脸上才有了几丝笑意:“怎么回来了?”
“大伯。”谢廷从谢容瑛的身后冒出来,笑吟吟的喊道。
谢敬瞧着谢廷的那张脸,哼笑一声:“是你让你姐回来的?”
“我派人告诉冬雪,说太子在针对大伯,想来是长姐担心大伯,就回来了。”谢廷乖乖的站在谢容瑛身边,说道。
谢敬皱眉,轻嘶了一声:“什么事情都与你长姐说,她现在嫁人了,还要为娘家的事情操心吗?”
“不为谢家的事情操心,难不成还要为秦家的事情操心?”谢廷嘴角漾的笑容慢慢变得顽劣起来:“想来秦珺异那厮也不需要掌家操心,毕竟有上官瑶呢。”
谢敬听到上官这个姓氏,皱了皱眉,目光又落到谢容瑛的身上,问:“容儿,那上官瑶的父亲当真是……”
当真是承德四年通敌叛国的骠骑大将军上官宴?
“现在可以确定是了。”谢容瑛也严肃起来:“上官家已经知晓二叔在暗中调查他们,前阵子上官瑶借着秦珺异的手要去我名下的庄子,当时因着蒋氏在万庙村的关系,我便把上官瑶安排去了万庙村。”
“我派人一直在暗中盯着上官瑶,发现上官瑶的兄长跟着来到了万庙村,想来是不确定二叔是受人指使在调查上官家,还是我们谢家在调查,便想进入万庙村查我们谢家的标志。”
说话间,谢容瑛从衣袖中拿出半张羊皮纸,走上前放在了谢敬的面前,说:“二叔在私下动用人时用这个标志,而我们谢家做生意的标志只有这只鸟。”
所以谢凛还是留了一手,这也是上官璟不确定是不是谢家。
但也知道了谢家参与了进来。
“固珣这段时间一直盯着上官瑶的兄长,也发现秦珺异的弟弟,也就是秦珺郴私下一直与上官瑶的兄长来往。”谢容瑛越说心里就有了一个肯定:“爹,从秦珺异与上官瑶的关系,还有秦珺郴与上官瑶兄长的熟络,我觉得上官家的事情,勇毅侯府是知道的。”
“如果勇毅侯府知道上官家的所有事情,也能说得通为何秦珺异能受太子的重用。”谢容瑛挑眉,继续说:“爹,二叔调查上官家的事情必然已经传入官家的耳中。”
“就是不知官家如何看待这件事。”
此时谢廷站在书桌的侧面,他听了谢容瑛的这番话后,敲了敲书桌,说:“官家现在正是需要谢家的时候,就算知晓又如何?官家料定我们谢家不敢声张,而上官家的这两兄妹怕是蹦跶的让官家有些不喜。”
“还有一事。”谢容瑛对上谢廷的眼睛。
“什么事?”谢廷问。
谢容瑛眸色微沉,道:“秦珺异的弟弟、不简单,我需要安排人盯着她。”
从秦珺郴回来与她说了那番话后谢容瑛就有想法派人盯着秦珺郴的一举一动,只是她知道秦珺郴不是秦珺异,为了不打草惊蛇,没敢轻举妄动。
但秦珺郴与上官瑶的兄长在暗中来往的那么密切,对谢容瑛来说只有坏处。
在蒋氏还没有出殡的那段时间,谢容瑛每每与秦珺郴碰面都能感觉到秦珺郴眼中迸发出来的杀意。
“这件事我来解决。”谢廷拍着胸脯说道,这个长姐从来没有向他开口过,他很乐意为这个长姐效劳。
谢敬也凝重的说道:“我会告诉你二叔,不要追查下去了。”
谢容瑛点头,又道:“听当初那个道士说,上官家是在陇西的一座山上,看来这些年也是有些作为。”
占了一个山头,怕是有几分势力。
“魏王也在查上官家。”谢廷突然说道。
谢容瑛侧目疑惑的看着谢廷:“魏王也在查?”
——
皇宫。
太子脚步加快的走入仁德帝的宫殿中,在看到龙椅上坐着的仁德帝时,神色不太好的鞠躬行礼。
“儿臣见过父皇。”
仁德帝眼皮都没有抬一下,嗯了一声便没有了后续。
太子见状,直起身子,语气有些不快:“父皇,难道你真的不相信谢家已经知道了当年的秘密吗?”
仁德帝冷笑一声,说:“上官宴的一双儿女出现在汴京,这又是为何,是在不满朕?”
“父皇为何这般说?”太子实在是越来越不能理解父亲的想法:“上官宴的儿女怎会不满您?”
第96章 蠢货太子
仁德帝一直觉得自己的这个长子虽有胆识,但脑子却不怎么样,只是碍于发妻所出,又是自己的第一个子嗣,总归要偏爱一些。
只是近来所做的事情越来越不着调。
仁德帝对太子越来越不满。
更多的还是失望。
“你为何会偏向勇毅侯府而质疑谢家?”仁德帝放下手中的朱砂笔,面色微沉的盯着太子:“谢家是魏王吗?你此时带着情绪狭隘的针对,应该是你这个身份该有的吗?”
太子被帝王的质问声错愕住,把原本要说的话又咽下肚中。
“上官宴的那一双儿女,有认清过他们自己的处境与位置?”仁德帝面容阴沉起来:“上官宴的女儿在汴京的时日朕没有照拂过?”
“为了勇毅侯的嫡长子留在汴京,要是朕没有记错,那位秦珺异所娶的是谢敬的女儿,是吗?”
太子听着仁德帝的话中话,拧着眉,回应:“是,秦珺异所娶的正是谢敬的女儿。”
“不过是为了争宠想要置谢家女儿于死地的戏码罢了,你倒还掺和进去。”仁德帝说这句话的时候,幽深的眼睛中一股森冷寒气浮现而出。
在还没有决策谁领兵出征的时候,仁德帝也不是没有见上官宴的女儿。
那时,恰逢仁德帝在犹豫是与金人和谈还是开战。
仁德帝在收到上官瑶求见的消息时,本以为是那姑娘在汴京受了什么委屈,也看在上官宴的份上,便见了。
只是让仁德帝意外的是,上官瑶会说出一番对大胤利弊的问题。
识大体,也并无僭越的话语。
更是说上官家要是如以往一样,定会请旨出征。
这大胤的安稳并非是去和谈才会拥有。
一国的安稳是边疆战士打出来的。
仁德帝意外上官瑶为何进宫是来说这番话,后才知道是因为勇毅侯府,联想让谢译出征后,太子的态度,就知晓上官瑶与太子的意思是想勇毅侯的长子随父一起出征。
后面也隐约听闻上官宴的女儿以平妻的身份嫁入勇毅侯府。
当时仁德帝就已经有了不悦。
上官宴对子女管教如此松懈,还出现在汴京的视野中。
后来上官瑶也递了牌子想要见仁德帝,仁德帝装作不知道,也派人查过,这上官瑶想见他是为了什么。
上官瑶的那些小心思在仁德帝看来,不过是一个女子为了争夺一个男人玩弄的手段罢了。
但上官瑶借着上官家当初为仁德帝大局付出而想借着仁德帝的手解决麻烦,在仁德帝看来,这无疑是在时刻提醒他,他当初为了稳固身下的皇位做了多么卑劣的事情。
所以在上官宴儿子想要求见仁德帝的时候。
仁德帝依旧不见,但心中的怒意更盛。
在看看自己的长子对上官家竟抱着几分感恩戴德的意思,这哪里像太子?
这哪里是一个未来储君应该有的态度?
仁德帝静默许久,怒声:“就当谢家真知当年上官家与朕之间的事情,谢家会傻到把这种事情昭告天下?”
“谢家对朕,对这大胤如何你这个太子没有看见?”
“从谢译出征就表明了朕要重用谢家,你作为朕的太子,你在做什么?”
仁德帝一副恨铁不成钢盯着太子,大声呵斥:“这些年朕一直告诫你,你是大胤的太子,就该有太子的心胸,魏王再如何名正言顺,那先帝已经没了,如今大胤在朕的手中,你只需做好你太子身份该做的,如何得人心,如何治理这大胤,如何培养自己的心腹。”
“而你在做什么?”仁德帝霜眉冷眼:“与一些内宅妇人打交道,做一些见不得人的手段去笼络朝臣,这些是你太子该做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