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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薛夫人瞳孔一缩,想到在开宝寺的种种,想到章渃渃的挑衅,想到她对谢容瑛没由来的敌意,她从来没有反思过,她只认为只要让她不舒服的东西与人,毁了便是。
  “薛夫人,若在开宝寺我不先下手为强,我比章渃渃的下场还要惨,谢家的名声尽毁,我的父亲在朝堂被人耻笑,我的嫁妆落入蒋氏手中,我此时已是一具正在腐烂的尸体。”
  谢容瑛说的漫不经心,好似在说别人:“若不是你想看戏,若不是你明知章渃渃在针对我又仗着英国公府的身份任由章渃渃欺压我,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吗?”
  薛夫人内心涌起的怒意在胸腔中翻滚,她死死的盯着谢容瑛,发狠道:“那你也不应该毁了渃渃的清白,她不是罪魁祸首,罪魁祸首是你的婆母,是你的夫君,是整个勇毅侯府!”
  谢容瑛轻‘呵’一声:“在蒋王氏邀请你前往开宝寺时,我不信蒋王氏没有给你透露一同前往开宝寺的目的,想来你也是想从蒋家中得到什么,便想着顺水推舟给蒋家一个面子。”
  “是吗,薛夫人?”
  薛夫人咬牙冷声:“我说了想要害你的是你的婆母,是你的夫君,而你不应该来对付我、就算你对付了我又有何用?蒋氏依旧不会放过你,毕竟蒋寅死了。”
  谢容瑛缓缓起身,朝着薛夫人走去,走至薛夫人身边时,一手搭在薛夫人的肩膀,说:“先不急嘛,一个一个的来,她们总会像你一样落入我的手中。”
  “别说大话了,你以为你能次次躲过去?”薛夫人冷笑:“你没有那么好运的,任你如何的运筹帷幄,总有被人暗算的时候。”
  谢容瑛从薛夫人身后走过,微微弯身看着薛夫人的侧脸:“我知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嘛,但这都不是你该关心的事情,不如我们来聊聊当年薛家为何满门被屠。”
  果然,薛夫人在听到‘薛家’时,神情有片刻间的不自然。
  “薛夫人难道当真认为这世间会有天衣无缝的事情吗?”谢容瑛在薛夫人的耳边轻轻低语后便站起身来,朝着刚刚所坐的梨花椅走去,待坐下后,才看清薛夫人用着犀利的眼神盯着她,她淡笑:“雁过留痕,当年开封府查不出来无非是被势力所压制罢了,薛家满门被屠的事情当真是悬案吗?”
  薛夫人死死的盯着谢容瑛,此刻只有她自己知道内心有多惊骇。
  这个秘密她以为这辈子不会有人再提起,她看着谢容瑛一副了如指掌的模样,心中竟升起了一股恐慌,是那种被人发现所隐藏之事的绝望。
  “你知道什么?”薛夫人声音出奇的冷静。
  谢容瑛哼笑一声,端起茶盅轻轻的捏着茶盖,眼眸半垂,好似在拂着茶水表面的茶叶,她低声轻叹:“不如我先给你讲个故事如何?”
  薛夫人全身隐隐有了颤意,谢容瑛能如此淡然的提起薛家满门被屠的事情,肯定是知道些什么。
  “景佑年间,英国公夫人常年在庄子上养身子,不放心女儿在国公府便也带在身边,奈何女儿与国公夫人一样身子孱弱,本是在庄子上养病,在及笄之年却还是没能熬过去,死在了庄子上。”
  谢容瑛说着尝了一口茶水,随即放下茶盏,抬眼看着脸色苍白的薛夫人,讥笑一声,继续说:“国公夫人思女心切,加上天生的病又思恋成疾,身子骨一日不如一日,那个时候的英国公不过刚好才过而立之年。”
  “国公爷为了让夫人身子骨好起来,不知从何处寻来了一位与他女儿九分相似的姑娘,国公夫人在看到那姑娘后,身子骨果然一日比一日好,那姑娘呢也开始以英国公嫡女的身份自居。”
  “也不知道是不是国公夫人知晓假的始终是假的,在国公爷以为国公夫人身子骨在慢慢痊愈的时候,国公夫人突然逝世。”
  “当时整个国公府都乱了套,英国公与夫人少年夫妻,加上又是青梅竹马,国公爷自然痛不欲生,也调查了夫人的死因,没有任何的异样,就是心结不解,郁郁而终。”
  “就在整个英国公府都沉寂在夫人过世的悲切中时,那位以英国公府嫡女自居的姑娘也日日夜夜的陪在英国公的身边。”
  “那时,那姑娘刚好十六岁。”谢容瑛扯着淡笑盯着薛夫人:“十六岁啊,正是大好年华,只是这姑娘身份不干净,来自烟花之地,从小就知道如何讨男人的欢心。”
  “你别说了!”薛夫人怒声,眼睛睁大瞪着谢容瑛。
  谢容瑛慢悠悠的把茶盖盖上,轻飘飘地继续说:“英国公正值壮年,又刚失爱妻,恰好一位与爱妻年少时相似的姑娘伴在左右,便把思念都转到了那姑娘的身上。”
  第61章 应该姓薛
  “你别说了!”薛夫人那原本高傲的防线此刻出现丝丝裂痕,她狰狞的盯着谢容瑛:“我让你别说了!”
  谢容瑛怎会理会薛夫人的无能狂怒,继续说道:“那姑娘也默认了英国公的做法,因为她知道,只要得到了国公爷的心,以后的荣华富贵享之不尽,照着她的身份完全与之前的身份有着云泥之别。”
  “无论是身份,还是国公爷的垂爱都是那姑娘想要牢牢攥在手里的东西。”
  “是以,在国公爷痛失爱妻浑浑噩噩的那段日子是那姑娘帮着国公爷走出来的。”谢容瑛似想起了什么,嘲讽的盯着薛夫人:“也是那段时间,那姑娘把国公府上下的奴仆都换了一遍,因为有不少人知晓国公爷的亲女儿死了,如今在国公府的那位姐儿是假的。”
  “而国公爷也默认了那姑娘的做法,默认了那姑娘发卖爱妻以及亲身女儿身边的人,偏偏女儿逝世的事情长子并不知情,加上女儿常年养在庄子上与长子的关系并不亲近,那姑娘也就顺理成章的成为了英国公府的嫡女。”
  “解决了该解决的事情后,姑娘与英国公依旧保持着男欢女爱的关系。”
  “只是英国公府的女儿及笄长大了,始终是要嫁人的,英国公虽有不舍,但不能留着姑娘在英国公府成为老姑娘,便开始给那姑娘寻夫家。”
  “因着这件事,姑娘与国公爷大吵了一架。”
  “这段关系终将不能放在太阳底下,姑娘始终是要嫁人,这也就意味着与国公爷的关系从此断了,她是英国公府的嫡女,会成为别人的妻,会成为别人的儿媳,会操心各种夫家的事情。”
  “谢容瑛!你别说了!”薛夫人眼睛瞪着谢容瑛,发狠的说着:“你知道这些又如何!?你敢把我如何!?”
  谢容瑛轻笑,没有理会薛夫人的怒骂,接着没有说完的继续说着:“这世上唯有女儿这个角色最好当,那姑娘怎会不懂这个道理?只是英国公执意要把她嫁人,她就知道英国公是铁了心要与她断干净。”
  “她也乖巧的听从了英国公的话,见了薛家的长子,薛家长子对那姑娘一见钟情,更是对那姑娘百般宠爱,相识不过三月,两家就定下了婚期。”
  “那姑娘也是表现的很满意薛家长子,时不时的在英国公面前提起这个未婚夫有多好。”
  “日子就那样一天天过去,很快就到了婚期,薛家长子抱得美人归,薛家父母笑的合不拢嘴,攀上了英国公府,只是世间不如意十之八九,薛家怎会知道迎娶的英国公嫡女是假的,在成亲没有一月撞上了儿媳的榻上出现了儿媳的父亲。”
  谢容瑛说到这里的时候,啧啧了两声:“英国公怎会让见不得人的秘密被人知道?既然薛家的人知道了,那就只能把这个秘密永远的封存。”
  “当夜薛家满门被屠,唯有一个薛夫人活着。”
  谢容瑛说完对上薛夫人吃人的目光,哼笑了几声:“薛夫人,这个故事怎么样?”
  此时的薛夫人已经恢复了平静,她说:“不怎么样,荒谬至极。”
  “荒谬?”谢容瑛扯笑:“看来是我讲的不太好,不过我也没有兴致再讲一遍了。”
  薛夫人冷笑:“你把我绑到这里来,就是为了让我听这个?”
  “当然不是了。”谢容瑛起身朝着薛夫人走去,唇角的弧度慢慢淡去:“我只是想证明一件事而已。”
  “证明什么?”薛夫人总觉得谢容瑛不仅仅如此。
  “自然是证明我刚刚所讲的那个故事是不是真的了。”谢容瑛走至薛夫人的面前停下脚步,她居高临下的看着微微仰头盯着她的薛夫人:“看刚刚夫人你的反应,看来是真的了。”
  “谢容瑛!”薛夫人被谢容瑛风轻云淡的模样刺激到:“你到底要做什么!?”
  只见谢容瑛从发间取下一根尖锐的银簪,她在手里把玩了几下,用着银簪锋利的一端挑起了薛夫人的下巴:“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次次都想要置我于死地?”
  薛夫人原本想要挣扎,在感觉到喉咙正中心传来细小的刺痛感让她脸色微变:“你要干什么?你想要我的命?”
  谢容瑛扯笑:“有何、不可。”
  话音落下,谢容瑛手中的力道慢慢的加重,那锋利的银簪尖锐之处慢慢的朝着薛夫人的喉咙刺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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