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完结屋>书库>古代爱情>嫡媳> 第23章

第23章

  
  “可是姑娘……”芸娘眼泪夺眶而出,直接抱着谢容瑛哭了起来:“所以她们凭什么视姑娘的命如草芥?他们当真这么目无王法吗?”
  谢容瑛安抚着芸娘,低声说:“女子的命在这些人的眼中肯定是草芥,是棋子,若我们还坐以待毙,或只知道逃离来解决事情,这些人只会认为我怕了他们。”
  “那现在该怎么办?”芸娘哽咽着问道。
  谢容瑛替芸娘抹去脸上的泪痕,说:“没事,我来解决。”
  许是谢容瑛的声音太过淡定,芸娘心里的那抹担忧竟莫名被抚平。
  ——
  夜风中透着几丝寒意,让人忍不住收拢衣襟。
  戌时末,庭院中仍旧寂静无声。
  唯有谢容瑛的厢房中闪烁着微弱的星火,此时的芸娘额间沁出密密麻麻的细汗,她看着烛火下的谢容瑛仍旧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心里好似有千百只蚂蚁在啃噬般难受。
  就在此时,房门处响起了脚步声,芸娘猛地往房门看去,就见袁妈妈立在那里,吓得后退了两步。
  袁妈妈看着芸娘好似见到鬼了一样,皱眉:“芸娘这是怎么了?”
  谢容瑛抬眸看着袁妈妈走进来,笑着说道:“袁妈妈怎么来了?”
  袁妈妈把视线从芸娘的身上收回,说:“夫人让奴婢来告诉少夫人一声,今晚可能会歇在舅夫人之处,少夫人早些休息。”
  “好。”谢容瑛也相当的客气。
  “那奴婢就先告退了。”袁妈妈说完福身过后就离开。
  待房中只剩下主仆二人后,芸娘走至谢容瑛的身边,说:“姑娘,快,快离开这里,我们去另一个地方,等下就要来人了。”
  谢容瑛起身,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说:“把香点上。”
  芸娘闻言,手忙脚乱的把早就准备好的香点好放在香炉中,待一缕烟飘出香炉的时候,立即捂住鼻子,说:“姑娘赶紧走。”
  谢容瑛的视线在香炉上晃过,走出房中。
  芸娘把房门带上后,大口喘着气,说:“这个香入鼻就会晕倒,只要夫人安排的人走进房中也得明日才能醒过来,姑娘我们去别的地方先躲过今晚。”
  谢容瑛沉默着跟着芸娘,她还是觉得有些不对劲。
  而一路上芸娘拉着谢容瑛朝着白日中安排好的院子,这是她特意花了银子找到的地方,离刚刚的院落并不远,靠别的院落很近。
  约莫过了一盏茶的时间,芸娘带着谢容瑛来到提前安排好的院落。
  “姑娘,就是这里,奴婢早已打点好。”
  谢容瑛推开房门,看着里面的摆设就知道芸娘应该花了不少的银子,她说:“你去找固珣,让他来见我。”
  时间太紧,白日中又不得不跟在蒋氏的身边,想让固珣办事根本就没有机会。
  “是,奴婢这就去。”
  芸娘前脚离开,谢容瑛就察觉到了房中有股很淡又很奇特的香,她猛地站起身来,拿着锦帕捂住鼻快速走出房中,还顺带上了房门。
  好厉害的香,她不过刚刚进入房间,此刻浑身就开始不对劲起来。
  她盯着眼前的院落,深幽眸子中的瞳孔隐隐发颤,要是现在还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那她被人算计死也是活该。
  白日中芸娘所知道的事情是袁妈妈故意让芸娘知道,什么蒋氏今夜留在蒋王氏那里,都不过是想要给她一种危机感,她所住的厢房根本不会有人出现。
  而芸娘提前安排的院子才是重头戏。
  袁妈妈出现在蒋氏身边低语开始,就是她们故意的!
  她们知道谢容瑛生性多疑,袁妈妈的诡异,蒋氏的凝重必将引得谢容瑛怀疑,也算准了芸娘会跟着,所以袁妈妈与那僧人所说的话就是故意说给芸娘听的。
  谢容瑛更加没有想到蒋氏连她在得知袁妈妈与那僧人对话后,算准她不会逃离。
  她知道蒋氏有几分手段,没想到做事安排这般的天衣无缝。
  而芸娘听到袁妈妈的那些话后,必然会把原来所住的厢房看为危险之地,也会安排别的地方让谢容瑛住下。
  便与这寺庙中的人勾结,安排此处。
  谢容瑛冷笑一声,压制这内心的燥热之意,低声:“原来在这里等着我、”
  就在谢容瑛欲转身时,肩膀处搭上一只手,她那隐于衣袖中的匕首瞬间下落被她握住手中,转身就向身后之人挥去的时候,被来人握住扬起的手腕。
  “主子,是我。”
  第26章 难怪难怪
  四下无声的院落能隐隐听到远处敲击木鱼的声音,主仆二人对视上的那一刻,谢容瑛瞳孔中的警惕明显淡去了不少。
  固珣更没想到这位立于后宅的少夫人反应如此敏捷。
  “芸娘呢?”谢容瑛下意识的问道。
  固珣拧眉:“属下不知。”
  谢容瑛脸色一沉:“她去找你了。”
  话落,谢容瑛便往院外走去,固珣跟在身后,握住了谢容瑛的手腕,说:“少夫人,蒋寅快来了。”
  “什么意思?”
  固珣松开手,说:“刚刚你与芸娘进入这个院落,盯在这里的人就去通报了,而蒋寅跟着您婆母前来开宝寺的原因就是、”
  “毁了我的名声。”谢容瑛眼神凛凛,从蒋寅单独出现的时候她就知道了。
  蒋氏果然还是如前世那般,只能用如此腌臜又龌龊的法子对付她要对付之人。
  难怪,难怪在蒋氏与她谈崩后就立马见了蒋王氏,难怪那日在家宴的时候会有蒋寅。
  难怪会提出前往开宝寺,毕竟在侯府中要是设计害她,勇毅侯府脱不了干系。
  谢家就算在地位这块比不上勇毅侯府,但若她死在勇毅侯府,谢家又怎会放过勇毅侯府?
  所以蒋氏便想到最简便且有效的法子,联手蒋王氏,怎么说也是一家人,办事起来放心。
  而蒋寅的事迹虽没有昭露于世,但世家大族之间该知道的都会知道。
  风流多情的舅舅勾搭刚进门的外侄媳妇,这样的流言蜚语传出去,她谢容瑛怎是能用沉塘来解决的?
  而蒋寅不过是被背负上几句男人多情的名声罢了。
  若被人抓到谢容瑛与蒋寅在寺中做苟合之事,那更是死无葬身之地。
  不光谢家的姑娘以后无人问津,就连她的父亲也无颜在这汴京抬头做人,更别说她那落入勇毅侯府的嫁妆。
  想来蒋氏也没有打算让这件事让更多的人知道,毕竟还关系着秦珺异的名声。
  谢容瑛想到白日在斋堂时,章渃渃所说的‘私会’,看来白日中与蒋寅相撞的事情被薛夫人与章渃渃看见了,也是故意安排的。
  她冷笑,这个薛夫人出现,想来也是蒋氏与蒋王氏手中的一颗棋子,这场戏最关键的棋子。
  与在这寺庙带发修行的长公主交好,英国公府与永勤伯爵府也交好,偏偏薛夫人的身份又特殊,要是发现一桩丑事,不会多嘴。
  但谢家胆敢替谢容瑛做主,薛夫人看在永勤伯爵府的面子上也会出面替秦、蒋两家压一压谢家。
  最后谢家无论是为了名声还是平息这件事情,都只能打碎牙齿往肚子里咽。
  而蒋氏就彻彻底底拥有了她的嫁妆。
  真是好算计,好歹毒!
  “好、好、好。”谢容瑛慢吞吞的吐出了三个好字:“蒋氏的歹毒果真不减当年。”
  固珣看着浑身萦绕着寒意的谢容瑛,刚要开口的时候,谢容瑛问:“英国公府的女眷所住之处可是离这里不远?”
  “是。”
  谢容瑛慢条斯理的把手中的匕首收起来,说:“既然他们要玩,那就玩把大的。”
  说话间,谢容瑛停顿片刻,朝着固珣招手,固珣靠近。
  谢容瑛在固珣耳边低语。
  固珣闻言,深邃的眼睛微动:“是!”
  话音落下固珣的身影就消失在黑夜中,谢容瑛盯着那紧闭的主屋,要是她没有猜错,房中那如此强劲的香,蒋音一时半会儿不会出现这院落。
  俗话说夜黑风高,卸磨杀驴。
  亥时后的夜风透着几丝软绵绵,拂面时却有着春清冷的气息。
  主屋中奇特的香闻着虽稀薄却能让人在嗅到第二口的时候就直接浑浑噩噩下去,一道黑影扛着一个人从侧方的窗户纵身越过,快速的把肩上的人放在软榻上又穿过窗户消失在黑夜中。
  房中的烛火因着窗户大开被风吹着摇曳的厉害,恰好快要燃烬烛火在阵阵风里快速灭掉。
  院落中的两抹身影隐匿在槐树后。
  “主子,那屋子中的香是糜兰香。”固珣手里拿着一块细小的白玉嗅着,好似能散去刚刚他在房中嗅进鼻腔的香。
  “我知道这个香。”谢容瑛回想起上辈子没少接触过这个香,前世秦珺异死后,勇毅侯府小侯爷的身份自然而然落在了秦珺异弟弟的身上。
  秦家除了直系的二房三房,旁系也众多,谢容瑛作为秦家的嫡长媳,就算丈夫没了,也一心都在为秦家大房着想。
  
   
  


上一章目录+书签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