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虽然很贵。
富冈义勇给司机递过钱，然后抬头看向面前似乎并未开业的酒吧。
他缓缓推开门， 却发现绿川先生正举枪对准了他，在发现他之后露出奇怪的表情，按住耳麦说了一句话：“警戒解除。”
“义勇，你为什么跟踪我？”他放下枪，无奈问道。
富冈义勇斟酌片刻，说道：“有点担心。”
诸伏景光觉得自己是不是太令人担心了， 但他看着这孩子认真的模样，很快想起了自己的前科。
好吧。
他想了想，认真开口：“我今晚的任务是在高处警戒，在可能发生意外后掩护队友离开。”
“没有生命危险。”
富冈义勇点点头：“需要帮忙吗？”
“已经安排好， 只需要人到齐就行。”诸伏景光扫了眼手表，解释了一句，“时间上要来不及了……算了，你跟我来吧。”
虽然义勇看起来很厉害。
但让一个国中生这个点独自回家， 总觉得会很危险。
他拿上自己的吉他包，率先走出门外。
富冈义勇跟了过去。
但另一边， 原本属于赤井秀一的假死剧情却因为没等到重要观众而迟迟没有开始。
降谷零靠在墙角， 终于拨通了贝尔摩德的电话：“你迟到了。”
“唔……因为我遇见了更有趣的事。”那边的口吻中带着一种感叹与趣味， “波本， 你觉得这个世界上真的有天使么？”
降谷零：“……”
他觉得这个女人病更重了。
“莱伊这边——”
贝尔摩德直接打断了他接下来的话语：“随你吧，杀了就好。”
“我会为你向boss表功的， 波本。”
电话被挂断了。
降谷零：“啧。”
可惜了， 原本他还想试试看能不能在一切结束拉近和贝尔摩德的距离。
毕竟组织里的大家不都说她是那位大人的……
“怎么？”靠在墙壁上的赤井秀一语气平静：“那女人想亲自过来杀我？”
“你似乎在她心里没这么重要。”降谷零用沉默无比的眼神看向他， 然后敲了敲耳麦：“绿川， 原地待命。”
他朝着黑发男人举起手枪：“这样吧，为了真实性，你先带伤跑一段，前面有我准备好的高清无码监控。”
赤井秀一：“波本，之前苏格兰假死你可不是这么做的。”
“呵。”降谷零对此控诉毫无反应，十分冷漠，“快点跑。”
赤井秀一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要是贝尔摩德在场，他说不定还有心情演演，但只有波本就算了。
他是绝对不会做这种会让波本每晚笑醒的事的。
不远处的高楼上方，诸伏景光听着耳麦中的针锋相对，总觉得这个场景好熟悉，好像曾经经历过。
他忍了又忍，继续隐忍：“……”
其实附近的路口早已被其余便衣警察掌握，归根结底，就是演一场给贝尔摩德看的戏罢了。
但作为狙击手，在任务结束前是没有人权的。
站在一旁的富冈义勇吹着冷风，想了想，终于拿出手机。
一连串的未接电话和短信弹了出来，他看着一直被顶在屏幕最上方的短信，决定等松田先生气消了再回家。
然后往下翻，终于翻到了工藤的短信。
【——来自二十分钟前——】
【工藤：刚才打你电话没接通，上次不是和你说我在追查连环杀手么，他的模样和之前我们在美国遇见的那个人完全一致。
但绿川和安室先生的电话根本打不通，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的情况，我如果上去戳穿会不会破坏他们的计划啊……】富冈义勇还没看完短信，工藤新一的电话马上就到。
“富冈，我之前推理到这个杀手其实很喜欢在剧团附近寻找受害人……啊！我看到了，就在松竹剧院里，那个我们在美国遇见的人，不对、连环杀手怎么会和小兰坐在一起——”
电话被突兀挂断了。
富冈义勇先是怔愣，又很快强迫自己回过神来，一种许久未曾有过的怒火冲向四肢百骸，让他平静无波的心绪产生晃动。
他认识的人，会因此而死么？
这个世界没有鬼，却有着许多和鬼一样相似的物种。
富冈义勇盯着地面，直到原本翻滚的担忧害怕逐渐归为平静。
就算抛弃如今所拥有的一切，他也绝对不能让自己的朋友受到伤害。
他抬起头，朝着还举着狙击枪警戒的男人说道：“我有非常重要的事要做，你必须和我一起。”
富冈义勇用了命令的语气，带着一种毋庸置疑的味道。
要是在赶往工藤那边的路上，这个男人又像上次那样准备在天□□自赴死，那就太糟糕了。
而诸伏景光的儿童心理学依旧修炼得不到家，所以没懂这孩子的意思。
但他看了眼已经捂住腹部躺在车里的莱伊，和正围着车疯狂倒汽油的zero，觉得他在这里真的还挺多余的。
“波本，周围一切正常，狙击手要求提前退场。”
降谷零听着耳麦中传出来的声音，拇指在在齿轮上轻轻一擦，火苗倏得窜起，他后退几步将打火机扔在了地上。
眼底映照出耀眼的火光。
虽然是假的，但莱伊被烧死的感觉真不错。
“一起。”
***
不大不小的马自达上坐着四个人。
开车的波本，假死成功的两人，和小孩。
车子开得很快，沿路一个红灯都没有，一路畅通无阻。
“风见，把前面十字路口的车截停，等我过去再放行。”降谷零放下对讲机，将车开得飞快，已经完全超过了市区限速的范围。
在场的几人都没有说话，贝尔摩德故意假扮成莱伊在日本兴风作浪，他们是完全知晓，也知道具体原因的。
如果因为他们的行为导致普通民众出现问题，那么……
降谷零继续拨打贝尔摩德的电话，依旧无人接听，他的车开得更快了。
“降、降谷先生，前方京门大桥发生特大交通事故，只能从另一侧绕路——”
降谷零深吸了一口气，抬眼提醒：“系好安全带。”
他猛打方向盘，碾过排水槽的凹槽，整辆车抬起寸许，车身以近乎倾斜四十五度的角度撞进前方拥堵的车辆中。
另一边，工藤新一站在毛利兰面前，面对着指向他的枪口：“我已经报警了，警方马上就到。”
贝尔摩德只是勾起唇角露出微笑：“挺谨慎，但我在被警方包围之前，依旧能杀掉你们。”
她闲适地朝后，靠在栏杆上。
天空阴云密布，似乎有一场雨将要落下。
贝尔摩德眼神晃了一下，继续说道：“而且是因为兰小姐看起来认识我，我才会过去搭话的。”
她的声音轻地如同叹息：“从本质上来说，要是你之前没有救下那个凶手，受害人就不会死。”
毛利兰愣住片刻，但还没等她回答，这人身后的栏杆突然断裂，她再次像之前在剧团那样冲了过去，抓住了这人的手，皱着眉头将其艰难往上拉。
工藤新一立刻上前帮忙，很快将人救了上来。
贝尔摩德沉默一瞬，再次举起了枪：“连环杀手的话，不是死掉更好么？”
“为什么要救我？”
工藤新一放在背后的手给手机里的所有联系人发送了定位。
毫不犹豫地说道：“就像小兰救了那个凶手一样。”
“杀人或许需要动机，但救人一直是不需要任何理由的。*”
他依旧挡在毛利兰面前，开始拖延时间：“就算你——”
工藤新一似有所感，微微侧头。
不远处涌现出一点莹蓝色的水光，夹带着在这一瞬间从天而降的雨猛然袭来。
雷声在天际响彻，街角的路灯因为电路老化问题闪烁不定。
“水之呼吸……”
“叁之型·流流舞动！*”
富冈义勇从下至上，踩在突出的部位瞬间来到三人面前，毫不犹豫地一击斩断了指向两人的手枪，然后持刀向前转动手腕，将刀刃对准了这个人脖颈的位置。
呲——
那是刀刃穿透空气时发出的呼啸，豆大的雨滴在同时落在地面，就像这个曾经见过一面的男孩用刀划过这场雨，将在下一刻洞穿她的脖颈。
这是毫不掩饰的杀意。
贝尔摩德在雨声和警笛中有些诧异地张大眼睛，然后在下一瞬间突然反应了过来，朝那两个救了她的孩子扔出一样圆形物体。
闪烁不定的红光划过，在视网膜上留下明显的痕迹，富冈义勇幽蓝色的眼睛随之转动，然后回头伴随着这不详的物体，转身将工藤和毛利扑倒在地，用身体保护住他们的脆弱部位。
半分钟后，圆滚滚的球体开始放起了欢快的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