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郁知努力的去理解他在说什么,随即皱起眉,诚实回答:“鼻子堵了。”
这个答案好像很好笑,纪潮予抱着他,下巴搁在郁知的肩窝那,轻笑出声,然后他问:“你明天会记得吗?”
“什么?”
“等你明天睡醒了,会记得今天和最讨厌的人接吻了吗?”
“你应该不会记得,”纪潮予自顾自的回答,像是在报复郁知前面说的话,“你总是这样。”
他的眉毛依然蹙着,想不明白纪潮予说的话,于是他问:“你为什么要咬我的舌头?”
还真是直白的可怕。
纪潮予没有再说一些话去逗他,只是停顿了很久,换了个话题:“累不累?今天太晚了,你在我这里睡吧,要不要去洗澡?”
郁知并没有顺着他的话题说,伸手扯住纪潮予的衣领,以为自己很凶狠地问他:“为什么?”
窗外传来噼里啪啦的雨声。
北京迎来第一场春雨。
纪潮予看他的眼睛,再一次放纵自己亲了郁知鼻梁上那颗痣。
“不想你哭了。”
下雨温度又降了几度,纪潮予看见郁知没穿鞋踩到地上的脚,他又光着上半身,担心他着凉,把他搂的更紧了一点,说:“我给你放水,你自己洗个澡好吗?”
“为什么要洗澡。”郁知说,“我要回家。”
纪潮予挑挑眉:“耍完流氓就要走?”
郁知瞪大眼睛:“是你亲我。”
纪潮予陈述事实:“但是你先亲我的。”
好像确实是这样。
纪潮予揉开他紧拧着的眉,哄孩子一样轻声说:“留在这里吧,宝宝。”
郁知好不容易消下去的红晕一下子卷土重来,如临大敌一般:“你不要这样叫我。”
“为什么?”纪潮予没想到他反应这样激烈,忍着笑继续逗他,“要我帮你洗澡吗宝宝?”
“不要!”
“那你自己洗。”
“好。”
郁知把腿曲起来想要站,一个姿势摆太久了两条腿整个麻掉,站起来趔趄一下,纪潮予扶住他,还没有说话呢,郁知一下子甩开他的手:“我自己走。”
腿麻的都要摔了,纪潮予今天不知道第几次叹气,把他抱起来放在沙发上,拿了毯子披在郁知身上,说:“你先缓缓,我给你放水。”
郁知好像有点恼羞成怒:“不洗了我要回家。”
怎么又绕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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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章的错别字可能没法改了,我审核被卡了八次……
第51章 小猫哭哭
纪潮予站着,定定看了郁知一会,而后像是妥协一样往旁边让了一步,平静地说:“那你走吧。”
郁知呼吸一顿,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换了态度,恍惚间觉得自己好像听见纪潮予吸鼻子的声音,跟自己哭的前奏一模一样。
那件被丢弃的卫衣被纪潮予重新捡起来,递到郁知面前,郁知愣愣接过,下意识问:“你怎么了?”
他低着头:“反正我一直都是一个人,可怜惯了。”
纪潮予一边说一边从口袋里掏出手机,说话声音很轻:“我给你打车。”
心脏一下子跳地很快,耳朵里都是自己心跳的砰砰声,郁知有点难受地顺了顺胸口,终于迟钝地意识到自己的心慌。
是因为没吃药吗。
但他记不清自己今天晚上到底有没有吃药,也无法分辨现在的这一切是否是因为副作的用产生幻觉。
见他还这样愣愣地看着自己,纪潮予拿过他的卫衣想要给他穿上,嘱咐道:“外面下雨了,你注意安全。”
衣服还没套进去呢,郁知往前躲了一下,裹在身上的毯子掉下来,他很用力地环住纪潮予的腰,闷闷地说自己不回家了。
纪潮予手已经搂住他了,嘴上偏还倒打一耙:“郁知,你怎么总是改变主意?”
他的脸颊贴在纪潮予胸口,像是喃喃道:“我陪你……不孤单。”
很多时候纪潮予都觉得如果先前的郁知是一只张牙舞爪活泼的猫,那现在的他可能更像是只对自己竖起浑身尖刺的刺猬。
这些刺上写着疏离,阻止着纪潮予的靠近,拒他于千里之外,但当他得到机会,小心翼翼地想要去触摸这些尖刺的时候,又发现这些看上去锐利的刺摸上去其实也是软的。
感情太容易使人迷茫,纪潮予也不例外,记忆理智感觉三种混杂,他并非跟表面上一样游刃有余,也会分不清楚那个才是真实情况,弄不清哪一个才是郁知的真实想法。
就如此刻。
或许是郁知天生就带着一颗怜悯的心,他的担心共情可能对每一个朋友都这样。而他纪潮予,不过是恰好分到了这样一点点,还以为自己是最独特的那一个。
接过吻的人,还能做朋友吗。
我想你记得。
又希望你不记得。
等到郁知睡着已经是十一点,纪潮予一只手被郁知紧紧攥着,他索性坐在床边,查了查方才自己说出来的那个药,即使是在心里做好了准备,看见“抑郁”二字时心脏还是狠狠颤了颤。
他抓着手机的力道很重,骨节都开始发白,这些时日郁知怪异的表现和那些怎样都流不尽的眼泪通通有了解释。
郁知轻轻地哼了两声,纪潮予回过神来,放下手机拍了拍他的背,安抚他说很快就不疼了。
等到他彻底安稳下来,纪潮予慢慢抽出自己的手,郁知手指蜷缩了一下,因为空虚而觉得不安稳,似乎是想要抓住些什么。纪潮予的视线落在他那颗小痣和红肿的眼皮上,将自己腕上戴的那条手链解开,放在郁知的手心。
很快被握紧了。
醒过来的时候屋里还漆黑一片,宿醉的后果就是头痛欲裂,郁知按着太阳穴缓了一会,一时间没分清自己现在在哪里。
直到看见窗帘角落透进来的亮光才恍惚间记起来自己是在纪潮予家里,从床头柜把充着电的手机拔下来看了眼时间,竟然都已经十二点。
出了卧室转了一圈,并没有看见纪潮予的踪影,手机里倒是有他给自己留的信息。
【桌上蓝色保温杯里是泡好的蜂蜜水,床头柜第一层是眼药水,眼睛疼可以滴,厨房给你留了早餐记得吃点再走。】
被他这样一说,郁知还真觉得自己眼睛有点疼,一边揉一边想原因,那点该死的记忆腾的一下就冒出来,嬉皮笑脸地冲他打招呼。
郁知整个人僵硬在原地,几乎想要跳楼,脸皮烧起来,处在羞愤懊恼的情绪之中。
还吃早餐,吃什么吃。
我要回墨尔本了你们谁也别想找到我。
他这样想着,还真开始看机票,刚翻了没两下,屏幕上突然弹出纪潮予的电话,跟死神索命一样恐怖。
郁知的手抖了一下,手机啪的一声砸到地上,在他手忙脚乱捡起来的时候不小心接通电话,纪潮予那边还没来得及开口呢,郁知又下意识给他挂掉了。
出师不利。
这一天就这样鸡飞狗跳地开头。
他坐在地上深呼吸了一分钟,在心里拼命安慰自己是一个演员:“演员亲个嘴怎么了,又不是没亲过。”
安慰完了自己并且打算装失忆后郁知自认为心平气和的把电话打过去,连要怎么解释自己不记得的说辞都想好了,但纪潮予压根没问他,只是确认他醒了再把那条消息大差不差的重复一遍,连刚刚他挂电话是为什么都没问。
真的是自己想多了吗。
还是在纪潮予看来接吻也是一件很平常的事情?
快结束的时候,郁知想到什么,突然问:“纪潮予,你能借我几件衣服吗?”
说话时才发现自己嗓音是哑的。
纪潮予那边似乎是笑了笑,隔着电话模模糊糊听的不真切,他说:“衣柜里,随便拿。”
太久没吃药,躯体化反应涌了上来,郁知拿筷子的手都一直在抖,昨晚那种心慌感再次涌了上来,他快速的三口两口吃完,到纪潮予的衣帽间看着拿了几件衣服换上,临走之前拐回卧室拿眼药水,却瞥见地上掉了个东西。
他捡起来才发现是纪潮予昨天戴的手链,想了想,还是将手链塞进自己口袋里带走。
纪潮予的外套很厚,郁知觉得暖和,可眼睛还是疼,他把棒球帽的帽檐压低挡住眼睛,站在楼下等司机过来。
等待的过程中打开微博,首页第一条就给他推荐了纪潮予今日的机场,郁知看了看时间,他早上七点就到杭州了。
【我是三点在北京机场送的他,我的妈这太早了估计他一晚上没睡呢】
【两次了,两次了纪潮予你买这种红眼航班就是为了见郁知,如果这都不算爱……】
【懒得喷,脖子上戴的是那条围巾,很穷吗两个人非要戴同一条】
【炒鱼哥又冷啦?】
【炒鱼哥摘口罩喝水的时候嘴唇是不是有点肿像被什么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