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反派出生前(快穿) 第90节
她起身,举杯对着身旁的男人,一本正经道:“祝陛下圣体安康,福泽万年。”
萧则留含笑看着妻子,一副与有荣焉的姿态,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安今被他炙热的目光烫了一下,随后又转身面对着座下的大臣和皇亲贵族,念着祝词,“新春嘉平,长乐未央,今日君臣同乐,共欢新故岁,诸位不必拘束。”
“谢皇后娘娘。”
丝竹乐响,歌舞入场。
安今的任务完成,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轻轻呼出一口气,随后男人便在桌底牵起了她的手。
在那么多人眼前,安今不敢做太大幅度的动作,只微微朝男人那边侧了一眼。
男人却没那么多顾及,借着给她倒酒的动作,侧在她耳边道:“莠儿做的很棒。”
声线被刻意压得又低又磁,尾音勾着笑意,伴着丝竹声,格外勾人。
安今耳尖发烫,将他推远了些。
她不过是在其位谋其职罢了。
坐在右手边首位的老王妃也不知道是不是看到了什么,慈眉善目道:“陛下和皇后娘娘同心同德,是天下万民之福。”
皇帝爱重发妻,上行下效,一定程度上肃清了京中宠妾灭妻之风,不少大臣家中的女眷都对这位皇后好奇不已,因此今日不少人都在偷偷关注上首那对最尊贵的夫妻。
今日一见,果真是帝后情深。
最先开口的是宗室里辈分最高的朝阳王妃,开宴前安今也提前了解过一些信息,自然也认得她。
安今浅浅笑了一下,随后朝着朝阳王妃举杯。
意儿本来还乖乖的在自己的席位上,宴席过半他便坐不住了,满宴席的跑,大臣家中也有与他同岁的公子小姐,几个孩子便在一起玩。
一场宫宴君臣相得,倒也算圆满结束。
安今不喜饮酒,酒壶里灌得是清水,而萧则留许是高兴,陪着大臣们多喝了几杯,面上也有些醉意。
散场后夜色已经深了,他不回去休息,非要带着妻儿去御花园堆雪人,而意儿今天也异常的兴奋。
安今披着厚厚的狐裘,手里拿着汤婆子,不想去碰那冷冰冰的雪。
她站在一旁,眉眼温柔的瞧着他们父子在雪地里玩闹。
萧则留也做到了他曾说过的话,他会亲自教意儿诗经策论,骑马射箭,但也会带他去堆雪人。
不过,这位没怎么感受过童趣的陛下,堆的雪人还是一如既往的丑。
“哎呀,爹爹,你堆的太丑了,不要碰我的小雪人。”
意儿略带嫌弃的声音吹散在寒肃的风声中。
第83章 第83章替嫁的哑巴庶女x暴戾废太子……
莠元九年冬,大雪连下数月,牧民的牛羊冻死大半,胡人再起贼心到边凉村落抢夺粮食,残害村民。
萧则留决意不再忍耐,御驾亲征,顶着漫天飞雪,带着将士们一路北上主动出击讨伐胡人。
仅一年胡人大败,并表示愿意臣服于大庆。
凯旋而归的大军浩浩荡荡的回京,为首的男人穿着玄铁甲胄,长眉入鬓,此时手握缰绳,浑身透着不容侵犯的威严。
城墙之上,穿着金黄色衣袍的少年正踮着脚往下看,也不知道看到了什么,他转身对着身边温婉的女子喊道:“娘,你看是爹爹,爹爹回来了。”
十一二岁的少年生得唇红齿白,面上带着灿烂的笑意,瞧着便叫人心生喜意。
小时候可能还会有人把意儿认成女孩子,而现在他的五官逐渐长开了,最多只会叫人叹一句好一个风姿俊秀的小少年。
安今瞧着儿子,随后又随着他指的方向看去,眉眼含笑,“嗯,看到了。”
男人似乎有所感应,抬头向上看了一眼,看到城墙上的妻儿,他唇边勾起一抹笑意,夹着马肚速度加快了几分。
“陛下回宫——”
城门的守卫高呼声响彻宫墙。
安今牵着儿子,“走吧,回去说不定爹爹已经在殿里等我们了。”
意儿已经快有安今高了,不过身上还是充满孩子气,此时他眼睛亮晶晶的,“娘,爹爹好厉害,意儿以后也要像爹爹一样上战场杀敌。”
安今神态悠闲,听着意儿的话,倒也没有多担忧,战场凶险,萧则留多半不会同意儿子去的,而且经此一役,四海皆平,想必多年不会再有战役了。
最主要的是萧则留执意御驾亲征,也是想给意儿留一个固若金汤、毫无隐患的江山。
做个守成之君,也没有什么不好。
安今纤细的手指点了点儿子的脑袋,“你呀,还是乖乖把功课做好吧。”
男人在宫里策马,自然会比他们母子两人走路快得多。
等两人回宫,男人已经洗去了一路上的风尘,换上了干净整洁的衣袍。
一家三口一年多未见,在乾清宫热热闹闹吃了顿团圆饭,而意儿一直在缠着爹爹跟他讲战场上的事。
说了好一会话,萧则留才把儿子哄回了东宫。
待儿子一走,男人的目光温柔地落在了妻子的身上,他牵起妻子的手,缓声道:“胡人侵扰边凉百姓已久,当年我第一次出征便想长驱直入将他们收服,但当时父皇并不赞同,收复三州十一城后,便下令叫我回京,时隔数年,如今我也算了结一桩心事了。”
或许壮志已酬,他眉宇间带着难得轻松之色,安今静静的听着,那双杏眸落在一如既往的光。
“如今胡人归降,若能开通贸易,边凉定也能如江南一般繁茂。”
安今眼睛微亮,她真的觉得萧则留是一个很好的皇帝,他既对百姓有怜悯之心,也有整治污吏进行变革的铁血手腕。对妻儿耐心妥贴,但也没有放任自己耽于情爱,他政事勤勉,在宫中养尊处优多年,面对胡人侵扰时亦会毅然决然御驾亲征。
如今胡人诚服,他若能顺利开通了两地之间的贸易,而边凉作为连接两地的桥梁,运输货物周转点,定会欣欣向荣,再不似从前的那般贫瘠荒凉。
若边凉当地的经济真的能发展起来,那萧则留也没有辜负当年边凉百姓不远万里为他造势平冤。
安今眉眼一柔,想必有那么个父亲做榜样,意儿以后应当也会知道该如何做好一个皇帝。
被妻子这样瞧着,萧则留的心也热了几分,他不再谈政事,而是缓缓凑近她,在那双粉唇下啄了下,微哑的声音说不出的暧昧,“一年不见,莠儿可有想我”
安今瓷白的面上浮了一层粉,总觉得他这个想有些不太正经。
“还……还行吧。”她含糊道。
闻言男人轻笑一声,“我觉得莠儿一点都不想,我每寄出三封书信,莠儿只回我一封。”
“莠儿虽不想我,但我却每时每刻都在念着你。”
说着说着,男人铁臂一般的手紧紧的扣住了她的腰,彷佛是圈住猎物想要慢慢享用,随后细密如织的吻缓缓落下。
小别胜新婚,他的动作有些急切,撕拉一声衣衫破碎的声音在寂静的清晰,紧接着湿热粘腻的触感从脖颈慢慢下滑……
烛光下,安今也看到了他身上许多新添的伤口,看来此次御驾亲征并没有他信中说的那么一帆风顺。
不过很快,她也没心思想这些了。
—
意儿喜欢骑射,春蒐秋狝每年都会举行,安今也会跟着去,慢慢的她也会试着骑了。
安今小心翼翼地坐在马背上,男人走在地上给她牵着缰绳,一日千里的汗血马就那么慢悠悠的在草地上晃荡着。
随后一阵马蹄声响起,一道金黄色的身影从他们身边一掠而过。
穿着窄袖骑装的少年背着箭篓,身后的马尾飞扬着,他回头望着两人,笑着露出整齐的白牙,意气风发道:“爹你陪着娘,我先走一步了。”
“驾——”
“哎呦,太子殿下你慢点。”
又是几个少年策马追赶上来,路过两人时勒马恭敬道:“陛下、娘娘圣安。”
萧则留微微颔首,“不必多礼,你们去玩吧。”
瞧着几个鲜衣怒马的少年郎,安今弯唇轻笑,“陛下,怎么不去跟他们一起啊?”
往年都是萧则留象征性的射一头鹿开启狩猎大赛,而这次倒好,连马也不上了。
男人故作深沉道:“朕也不年轻了,就不去凑热闹了。”
“哦,陛下也确实该服老了。”
男人嘴角微抽,直接翻身一跃到马背上,一只手扣住了安今的腰,俯身贴在她耳边,轻笑道:“真的吗?莠儿待会可不要怕。”
“驾——”
男人主导了策马的主动权后,身下的马一下子飞驰而出。
风声呼啸而过,安今下意识抱紧男人的腰,随后娇嗔地瞪着某个疑似恼羞成怒的男人,“萧则留,刚才是你自己说老了的。”
男人低眸晒笑,“也是,意儿也都十五了,不服老不行了。”
安今不去看他,熟悉了马上的颠簸后,倒也觉得这个的速度也挺刺激的。
“咳咳咳。”
“你怎么了?”
忽然头顶传来一阵咳嗽声,安今正欲扭身看他,然而一只宽厚的大掌让她埋在了他胸前,随后男人轻飘飘的声音传来,“没事,风大呛到了。”
安今担忧道:“那我们早些回去吧。”
男人擦去唇角的血,“好。”
萧则留平时着实算不上严父,然后从莠元十四年开始,他对意儿的要求开始变高了。
意儿苦不堪言,刚开始还常常到娘亲着撒娇诉苦,但后来也不知道怎得,意儿也仿佛一夜之间长大了一般,再也不会赖着不去早朝,还会常常挑灯夜读,主动帮萧则留看折子。
安今本以为是意儿长大的缘故,所以萧则留对意儿的要求有所提高,然而意儿不过十六岁萧则留便想准备张罗着叫意儿娶妻,安今就觉得有些不对了。
然而还没等安今主动问,晚间萧则留便拉着她的手开口道:“莠儿,我打算开春后传位于意儿。”
安今心里隐隐有了猜测,但还是忍不住问,“为什么那么早?”
意儿还未及冠,而他还春秋鼎盛,就算他舍得下权势,但又怎么忍心叫意儿那么小就肩负如此重担。
萧则留又咳了几声,望着妻子的眸光充满温和,“如今大庆内无权臣,外无强敌,意儿一个人足以守住江山,莠儿当年不是想去江南吗?我陪你去江南可好?”
安今还是觉得哪哪都不对劲,她轻声问道:【系统,萧则留他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快死了而已。】